影一见劝不动人,只盼着自己等会儿动手时能把握好力道,若是打得重了,龙君爱屋及乌心疼起来是他倒霉,打得轻了龙君看出刻意放水解不了气还是他倒霉。
他怎么那么倒霉&he11ip;&he11ip;
白蔹见影一一脸郁结,还弯起眉眼笑道:&1dquo;大人不用担心,我不会被打死的。”
影一:&1dquo;&he11ip;&he11ip;”难怪蓝玉得来来去去地帮他打点,这本人竟然压根没当回事,心也忒大了!
因为龙君说了要观刑,所以一直到辰时过去,刑殿前都没人敢擅自动作。
侍卫们扶着长刀,面无表qíng地守着院中静静站立着等待的白蔹。
晨光落在他的身上,慢慢把一头长氲成暖暖的羊脂玉色,终于龙君姗姗来迟。
殷寒亭走进刑院时头上还束着冠,整齐的朝服上一条褶子没有,侍卫们全都跪下行礼,只有中间那人一身红衣,无动于衷。
殷寒亭看到白蔹时脚步微顿,眼神明显变得更冷厉了一些,无法消融的冰雪积在眼底,威压愈重,任谁都感觉得出,龙君很不高兴。
影一叹气,心想这是何苦呢&he11ip;&he11ip;
&1dquo;在行刑之前,龙君可否听我一言?”在殷寒亭快要从他身边经过时,白蔹忽然道,&1dquo;我闯的祸和蓝玉没有任何关系,不要罚她。”
殷寒亭脚步微顿,不置可否。
&1dquo;还有这个&he11ip;&he11ip;你还记得吗?”白蔹紧紧捏着手中的树叶,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画中那般将其放在唇边,轻轻chuī起——
起初只是不太连贯的声调,殷寒亭瞬间脸色黑如锅底。
但是再往后,便能听得出旋律了&he11ip;&he11ip;
曾经他无数次在他的耳边chuī起过的曲子,那些个只用薄薄的一片嫩叶就能让人心驰神往的日子。
无数次的相拥最终确定下的心意。
他还不想放弃,他等了那么久,找了那么久,或许中间有什么误会,哪里出现了让外人入局的差错,但只要这一次,殷寒亭还记得&he11ip;&he11ip;
最后的孤注一掷,白蔹把希望全然寄托到了这一曲之上,全然不顾刑殿前所有人愕然的神色。他还像他当初那般闭着眼,长长的睫毛略带湿意,晨光下如同沾了露水的蝴蝶。
只要这一次,殷寒亭能够想起,他愿意原谅他一时对于崇琰的迷惑,原谅他昨夜对自己的指责,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再次相遇,白蔹不想就这样因为一个误会而轻言放弃。
&1dquo;样子的确神似。”身边的男人忽地说道。
树叶婉转的鸣声戛然而止——
白蔹愣愣地转过头看他。
殷寒亭径直从白蔹身边经过,漠然道:&1dquo;不过曲调我不记得了。”
&1dquo;不记得了&he11ip;&he11ip;不记得了&he11ip;&he11ip;”白蔹喃喃着,手中的树叶悄然落地,辰时早已过去,日光大亮,刺得他头晕目眩。
不可能的!
不可能忘记的!
说谎&he11ip;&he11ip;
这明明&he11ip;&he11ip;就是借口!!!
殷寒亭进了殿,坐上主位,画net伏地准备侍奉茶水,经过刚才那一幕,她连手指都在不停地打颤。
身体打晃的白蔹被侍卫们压住,没有任何反抗地被拖进殿中。
行鞭刑需要使用的鞭子和洗鞭水都已经被请了出来,影一把鞭柄握在手里,啪啪地隔空抽了几下,声音听在画net耳朵里像是惊雷般巨响,于是手一抖,茶盘倾斜,把刚烫好的茶给洒了。
殷寒亭冷冷道:&1dquo;下去吧。”
&1dquo;是&he11ip;&he11ip;”画net低着头退下。
&1dquo;行刑。”
影一试好鞭子,浸过放了药的水,对着白蔹道:&1dquo;公子,请跪下宽衣。”
白蔹眼神扫过殷寒亭毫无波澜的面容,心里竟是比昨夜还要痛上百倍,他质问道:&1dquo;你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连自己的耳朵都不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