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养花的宫女要是现花田里少了最好看的那一朵,怕是要直接哭傻。
蓝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心里却还挺感动。
小狐狸歪着脑袋,似乎是在疑惑蓝玉为什么不喜欢。
殷寒亭见这只闹腾的小东西找回来了,也就不再管他们,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安排完宫中的事物,他今夜就要启程前往幽冥海域。
小狐狸心qíng好了,肚子还有蓝玉给它定时上药,已经不怎么疼了,自然对跟随龙君出宫没有任何异议。
它还没有出过王城呢,还只是在刚来的时候走马观花地看过,外面的景色是不是也和宫里一样,天是银蓝色的,漂dang的云朵经常一波接着一波地涌动,那应该是海面1ang花与浓雾的jiao融。到了夜晚,星星模模糊糊,不像皎洁的月亮那么耀眼鲜明,仿佛被大海吸收了所有的jīng华和滋养,那时的海面,就是幽深的蓝色。
入夜,王城宵禁。
侍卫队护送着龙君的白鲨驾辇,从王宫的楼上跃起,直接浮空飞了起来,他们正在以极快的度穿越王城的天空!
墨蓝的夜色下,划出一道长长的雪白的拱形银线,侍卫们化作原身旗鱼,护卫在车辇两侧,只留下蓝玉和侍卫领坐在前面驾驶。
小狐狸则有殊荣能与龙君同坐车辇之内,看着小窗外细碎飞溅的水花,忽远忽近的旗鱼,嘴里嗷呜嗷呜地不知道在激动个啥。
殷寒亭斜靠在铺垫得松软的椅背上,手里端着茶碗,不像平日那般严厉刻板,反倒露出一丝慵懒的模样,只在余光看见小狐狸整个身子快要掉出窗外时,他才用伸脚把它从窗边踢下来。
小狐狸反身就唰地亮出爪子,在殷寒亭黑色的长靴上哼哧哼哧一顿抓挠。
殷寒亭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有这么个小东西陪着,一路上似乎倒也没有那么无了。
东海的年遥将军早在叛军初成规模的时候就在幽冥海域边上扎了一个营地,百丈外就是那块连海水都飘dang着血腥味的深渊,这里常年yīn冷,从没有暖水入驻,阳光也照she不均,因此连珊瑚都长得十分稀疏,只有喜yīn的水糙,茂盛得像是要把整个深渊都填埋起来。
深渊几乎一眼望不到头,那么的黑和暗,只在某些特殊时候才能够模模糊糊看见深渊崖壁上绽放的月光花。
海族中,但凡享受过阳光温暖的人,是不会喜欢这里的。
小狐狸被蓝玉提拎着两只小耳朵,来来回回叮嘱了好多遍,&1dquo;这里不同王宫,很危险,所以不可以乱跑,必须寸步不离地跟在龙君身边,龙君去哪儿你就要跟着去哪儿。”
小狐狸不qíng不愿地舔了舔嘴。
蓝玉秒懂,&1dquo;跟着龙君有rou吃!”
殷寒亭在年遥的军帐中召集武将们议事,小狐狸就拉成一条扒在他大腿上,跟个小毛毯似的,殷寒亭怎么也想不通,不过是一同在车辇里呆了两天,怎么变得黏人起来了?
年遥将军瞥见龙君腿上的白毛团子,他还从未见过谁能有幸坐上龙君的大腿,便宜这小畜生了,他轻轻咳了一声道:&1dquo;龙君请看。”
殷寒亭偏移的视线又重被拉回到沙盘上。
&1dquo;北海龙王派人断了夕凉镇的运粮线。”因为幽冥深渊附近作物产量很低,所以镇上只能依靠运调别处的粮食维持生计。&1dquo;从得到报信那天起直至今日,运粮线一直掌握在北海手中,夕凉的叛军本该想方设法抢夺才是,北海甚至还往镇里飞送了断粮的告示,可镇上却一直风平1ang静,就像是一座死镇。”
另一名武将接口嚷嚷道:&1dquo;怪得很,那派出去攻镇的士兵都说和叛军对打的时候眼前会出现一阵黑烟,然后他们就看不见了,就这样打了好几次,夕凉还是抢不回来。”
年遥点点头,&1dquo;北海伤亡惨重,那黑烟没有气味,应该不是毒,因为从战场上拖出来的尸体身上根本验不出毒物,叛军的尸身也是。”
&1dquo;深渊下面呢?”殷寒亭一眼扫过沙盘前立成一排的将领,&1dquo;我之前让人领命下去查看,人呢?”
武将们面色颓丧地低着头,年遥也只能老实回答道:&1dquo;邵副将和王副将去了之后还未回来。”
&1dquo;派人去找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