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澜之蜷缩着尖锐的指甲,将人拢入自己的怀中,这才终于满足地叹息,&1dquo;唔。”
人鱼的胸口很硬,皮肤很滑,荆雨听见了他心脏的跳动声,嘭嘭嘭,如此激烈,接着,裴澜之又啾了他第二下,非常小心地让自己的鲨齿藏起来,舔舔他的唇,却没有伤到他,把他当做自己掌心最珍视的宝物。
接下来,人鱼简直高兴得不知所措,光啾啾啾的亲吻就是十好几下,愉悦得眉宇间的阴沉都舒开来。
荆雨被捆着不能动,嘴都麻了,有点害怕,不仅是因为他正在被裴澜之亲吻,他不知道裴澜之到底处于一个怎样的混乱状态,是不是疯了?更因为梧吹剑刚才砸断了裴澜之的肩骨,他感觉到剑身已经紧贴人鱼的肉体,却被吻得手抖,拔不出来了。
他伤害了他,但是人鱼似乎并没有察觉疼痛,还在对他的唇浅尝辄止,他又不敢说话,害怕说了话后裴澜之一张嘴,就会把他吃掉。
最后荆雨定了定神,只能使出他最后的杀手锏了!
邵然接到地缚灵的报警电话时,就知道事情大条了,他几乎是瞬间就猜测到了魔物的身份,本来他安排荆雨在家休假,就是考虑到裴澜之需要一个星期的蜕皮时间,在这期间,裴澜之的鳞片会脱落,容貌会成长甚至重塑,过程十分令人不适,以裴澜之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主动去找荆雨的,所以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一路带着林芷驱车飞快赶来,还未踏进荆雨所住公寓的楼道,他就先感觉到了裴澜之那身僵冷的魔气,此刻已然吓得楼内的孤魂野鬼无处安放,地缚灵为此只能用一个结界把整栋楼隔离了起来。
邵然的脸色出奇难看,如果裴澜之在不清醒之下做出什么难以收场的事情,就完了。
不过出乎意料,他到了荆雨的楼层门前,却现荆雨已经借着幻术,将大门的惨状暂时遮盖了。
他和林芷走进门,看到地上人鱼拖行的水渍和意外溅开的鲜血已经被荆雨用抹布擦洗干净,荆雨完好无缺地呆在客厅里,低着头,一边伸手捂着自己的脑门,一边弯身将一片片深蓝色的鱼鳞收捡起来,萨拉杰亦趋亦步地跟着他,见到来人,似乎很不高兴。
邵然下意识松了口气,&1dquo;荆雨,没事吧?”
荆雨捂着自己的脑门,两眼泛红,表情扭曲地扯了扯嘴角,气若游丝,&1dquo;没&he11ip;&he11ip;没事&he11ip;&he11ip;”
怎么看也不像没事,邵然心里为裴澜之点了根蜡烛,他道:&1dquo;裴澜之人呢?”
&1dquo;在里面。”荆雨指了指洗手间。
邵然进了洗手间一看,原本泡澡用的白色浴缸内,正仰面躺着体型健硕的人鱼,鱼尾太长,甚至耷拉到了浴缸外,深蓝色的鳞片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虽然它们零零碎碎,好像破烂的钻石细带。
裴澜之呼吸尚存,胸腔轻轻起伏着,肩头一道伤已经简单包扎过,下身被一条小毛毯遮盖,闭着眼,似乎陷在昏迷中,等他凑近,裴澜之的一缕丝正好从额角滑落,他的视线落在裴澜之脑门那个鼓起的肿包上。
邵然:&1dquo;&he11ip;&he11ip;”
进厨房搓洗抹布的荆雨红着眼眶,要哭不哭,显然疼得厉害了,他的脑门上也同样肿胀着一个鼓包,可把林芷看得心疼,&1dquo;小可怜。”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找冰块给他敷。
萨拉杰也呜咽着蹭了蹭他的腿,自责极了。
就在十分钟前,荆雨使出了自己的必杀技——级头槌!
梧吹剑的确没有砍人的能力,但他本身可谓硬到极致,绝对没有谁的脑袋能抗得住他的一记头槌,这不,他给了正在嚣张地占他便宜的裴澜之一下,大魔头裴澜之就两眼冒星地毫无还手之力地倒了。
他这招就是猫皇殿下和剑谷谷主都不敢轻易体验,更何况是毫无防备下的裴澜之。
不过这一招的后遗症也很严重——直到现在荆雨都还觉得有小鸟在自己头上转着唱歌呢!
萨拉杰和尼克被放出卧室后,尼克就躲进了床底,萨拉杰火冒三丈地想要冲进浴室,要不是他制止得及时,这会儿裴澜之头都要给咬掉了。
第27章不痛了
洗手间内,地缚灵则指着浴缸里的人鱼问邵然道:&1dquo;怎么处理?”
邵然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道:&1dquo;你受伤了?”
地缚灵一愣,他没想到邵然会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来,他的确受了点轻伤,早在这头魔物进入小区的时候,他就试图阻拦过,结果肩膀被打伤,直到现在都无法具成实体,这也是他刚才不敢和裴澜之正面碰撞的原因,他的实力在魔物之下。
邵然从怀里拿了一包自制的纸烟递给他,这烟的烟叶很特殊,是鬼魂类最喜爱的阴气抽制成的生丝,一包很贵,&1dquo;今天早上收缴来的黑货,对你们灵体修行有好处。”
地缚灵好奇地接了,他从未尝过,便抽出一根,放在鼻尖闻了闻,有一股令人目眩神迷的香气,他顿时警惕道:&1dquo;不会上瘾?”
邵然微笑,&1dquo;你猜?”
地缚灵挑着好看的眉,反正他都已经死了,怕个毛,当即迫不及待地点了一根,他的唇沾上烟嘴,烟嘴透着淡淡的灰,他轻轻一抿,随后便沉浸在了一口难以形容的味道中——紧接着呛个半死!
&1dquo;咳咳咳——”地缚灵呛得差点飙泪。
邵然顿时惊讶道:&1dquo;你不会抽烟?”
&1dquo;闹呢!怎么可能不会!”地缚灵咳得眼角都红了,瞪着手中的香烟,半晌才缓过气道:&1dquo;真够劲儿!”
邵然但笑不语,目光落在地缚灵的肩头,&1dquo;看来你是真心把荆雨当朋友,我一直都误会你了。”
&1dquo;我靠!”地缚灵听罢差点吐血,他磨着牙反击道:&1dquo;我虽然死得早,但心还热乎着,不像某些人,表面人模狗样,实则异常冷血。”
荆雨用冰袋敷了自己额头,喝了林芷给他泡的牛奶,缓过疼痛来,又担心裴澜之被他敲出脑震荡,只好拿着另一只冰袋走进浴室。
这时候地缚灵已经回归到了静默状态的吞云吐雾中,肩膀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收拢,邵然检查过裴澜之脖颈上的项圈,虽然有松动的迹象,但问题不大,&1dquo;麻烦你了,荆雨,裴澜之现在这个样子,我很难带他回去。”
荆雨报复般地握着冰袋,啪地拍在裴澜之红肿的脑门儿上,随后面无表情地抬头,&1dquo;你说什么?”
荆雨还是平日里温润似水的荆雨,只不过此刻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渗人,那黝黑的瞳孔,卷翘的睫毛,像是漫画里被黑加粗过的漩涡,要把人吞噬。
此刻,邵然无端有了一种心底毛的感觉,看来荆雨是真生气了,他尴尬地微笑道:&1dquo;裴澜之,这几日可能要拜托你了。”
虽然不知道裴澜之是吃错了什么药,在等同于毁容的蜕皮期间跑来找荆雨,但既然来了,再由他带回特殊刑侦司只怕不现实——毕竟裴澜之疯起来除了荆雨没人能招架得住。
邵然和林芷走的时候,荆雨差点没给气哭,邵然还给他开了一张支票,说是修门的钱外加精神损失费,正气凛然道:&1dquo;这钱等裴澜之清醒过来,我一定从他工资里扣了,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