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雨眨眼,&1dquo;因为我是剑灵啊,不过我的本体不是红色,是青色。”
女孩随后刚要说话,就被邵然叫住了,他们还有正事需要她的协助。
第15章不开心
当天傍晚,平安里幸福小区,特殊刑侦一行人再次前来寻找地缚灵的骸骨,地缚灵也现身陪同,凭心说,谁也不愿意被永远困死在一块方寸大的世界里,他自己其实比谁都着急。
在两方接头时,年轻的地缚灵和女孩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会儿,地缚灵忽然道:&1dquo;我怎么觉得这个小矮子有些眼熟?”
女孩听他把自己叫做小矮子,先是一愣,随后就要扑上去咬他,地缚灵眼见女孩那樱桃小嘴竟然能吸食他的力量,顿时吓得闪身躲到邵然身后,&1dquo;我靠,什么鬼,你还想吃我?”
邵然:&1dquo;&he11ip;&he11ip;”
女孩冲他呲牙,小步跑回了荆雨身边,牵住了荆雨的手道:&1dquo;我们一起去找。”
小区总共四个出入口,东南西北皆封了四道符门,往内生者可入,死者留步。
说来也怪,陈家女孩也没有能够感受到小区里有地缚灵的怨气,或许那气息飘渺得好似一缕微风,凝聚和消散时皆无形。
荆雨牵着女孩儿在小区内走了两圈,把各个角落都走遍了,包括楼后的花坛和地下停车场,女孩儿皱着鼻尖,回忆先前吸食来的地缚灵的味道,最终顿住了脚步道:&1dquo;奇怪,真的没有尸骨。”
她是专业的,嗅觉和味觉何其敏锐,她说没有,那和先前邵然他们探查的结果一样。
小区的结界自动散了,此时是上班时间,小区里零星走着几个相伴买菜归家的老人。
&1dquo;他的死亡地点不是这里,尸体也不在这儿。”女孩儿指着重现身的地缚灵。
年轻男人从未怀疑过自己地缚灵的身份,这会儿整个鬼都懵逼了,&1dquo;haaaaaaaat——?”
荆雨和他一起大眼瞪小眼。
女孩儿接着道:&1dquo;你想想,你最初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为什么不愿离开?”
年轻男人失忆了啊,非常崩溃地抱着头道:&1dquo;你问我我问谁?”他自己也很想知道好吗!
荆雨以为女孩这次怕是白来一趟,不过女孩儿却绷着小脸,对他招招手,一本正经地回避着其他人,说悄悄话去了。
女孩道:&1dquo;你就是红色的宝剑,我要是骗人,我把我自己脑袋摘下来当球踢,就和那二傻子一样。”她说完往外一指。
荆雨只见年轻男人正摘了自己的脑袋,很是不敢置信地当皮球拍了起来,口中还念叨着:&1dquo;要你何用?何用?”
荆雨:&1dquo;&he11ip;&he11ip;”他差点就信了。
年轻男人愁眉苦脸,惨淡得很,总觉得鬼生无望了,他自己也想不通呢,为什么死前自己的魂魄会来到这里,尽管他的鬼魂醒来已然失忆,却依然生出一股力量阻挠他离开,像是肩负着某种使命。
陈家女孩儿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走之前不舍地把头埋在荆雨的颈间,狠狠嗅着,&1dquo;你好香啊,但我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直到她身边的保镖不停地催促,她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小嫩手挥挥和荆雨再见。
她的到来就像春夏的一场雨,清澈利落,去后无痕,直接斩断了特殊刑侦好不容易得来的关于萧柳的线索,曾经生的几起自焚案,因为苦主和死者皆已入轮回,再查不出个所以然,空有怀疑对象萧柳,然而找不到人,也没有什么卵用。
邵然只留下了一个指令,&1dquo;等。”
于其他人而已,等是最寻常的,荆雨懵懂地跟着他们行动,半路出家,没有丝毫办案经验,理不清头绪,私下里把几起自焚案的材料看了无数次,他想要在工作上有所斩获,毕竟他的业务能力在特殊刑侦垫底,他很有自知之明。
不过邵然他们好像并不在意,交代给他的工作每次都最轻松最简单,只让他和裴澜之呆一块儿就好,裴澜之宅得很,如无任务,他可以陪着他在客厅的电视前坐一整天。
时间一长,荆雨自己再迟钝也现了,他和裴澜之的行动有时候是与特殊刑侦完全剥离的,这一晚他再次回到幸福小区,情绪说不出地低落,他翻出了书架上的几本专业书籍,有考研的,也有公务员考试教材,他拿出来,擦掉上面的薄灰,也许他不适合这份工作,在特殊刑侦,他只有做饭还拿得出手了吧,可哪怕是去小饭馆当一个厨师呢?至少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能力被需要。
年轻男人的鬼魂在房间里现形,他见荆雨在台灯下尝试着做一道逻辑题,站在一旁疑惑道:&1dquo;你想要考公务员?”
荆雨抬起自己的蚊香眼,&1dquo;怎么办?看不懂。”
&1dquo;你不会想跳槽吧?”年轻男人吃惊极了,&1dquo;公务员的待遇可没有你现在好。”
荆雨闷闷地趴在桌上,&1dquo;我感觉自己不适合这份工作,怎么办?”
年轻男人微微一怔,荆雨就像是一只受了打击的小猫咪,猫咪的小耳朵或许都耷拉了,他搜肠刮肚安慰道:&1dquo;我&he11ip;&he11ip;我不记得自己以前是做什么工作了,但我觉得能够帮助别人的话,会非常高兴,所以我猜我以前可能是一个普通警察,或者消防员,所以哪怕死了也还有想要完成的心愿没能放下,我想&he11ip;&he11ip;我并不后悔。如果你不喜欢这份工作,就试着去改变,再没有什么能比顺着自己的心意更重要,我支持你。”
荆雨解释道:&1dquo;我没有不喜欢,只是感觉自己没能做好。”有些失落。
入夜,荆雨睡得熟了,窝在松软的被褥里,梦里还在纠结着案件里的疑点,他说了一会儿梦话,直到陷入深眠,年轻男人这才轻轻穿过玻璃,跳出窗外,裴澜之依然守在外面,像一只忠犬,很早就来了,他一直刻意隐藏着自己的气息,不让荆雨现。
年轻男人挑眉问道:&1dquo;听见了?”
裴澜之不理他。
年轻男人嗤笑一声,一会儿便消散在空气中。
裴澜之这才重站起身,轻轻推开一扇窗,跳入房中,细碎印花的窗帘随着微风浮动,他的动作比微风还要轻柔。
他坐到了荆雨的床边,伸出手描摹着荆雨的五官,和他印象中的荆雨其实是不太一样的,可是他知道,他就是他,那白皙细嫩的皮肤他不敢碰触,生怕惊醒了床上的人,床上人现在有着明显更加青涩的容颜,可是那两道好看的眉毛却在微微打结。
怎么不开心啊,裴澜之叹息了一声,月光使他的半张脸隐在昏暗里,秋水一样的眼眸中涌动着说不清的情绪。
荆雨没能在家里多看两天书,就被裴澜之带去执行公务了,特殊刑侦司不止处理萧柳的案子,事实上,萧柳失踪多年,他的案子早搁置了,只是最近这几起自焚案贸然作,这才使得特殊刑侦转移了视线,但邵然心里明白,他们依然逮捕不了萧柳,荆雨入职的,不知道,平静无波便是特殊刑侦最正常的日子。
他们和人族忙碌的刑侦队不同,这世上到底不是每天都有特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