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端了茶点进来,萧弘说的太多,嘴巴干,接过茶,猛地大灌两口,结果用力过猛,呛地咳嗽不停。
&1dquo;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天乾帝训道,但是语气却温和许多,带着一份关切。
萧弘说:&1dquo;我饿了。”
上书房下课就是午时,还没到景安宫,又被拎到这么问话,这来回折腾,实在够呛。
&1dquo;那老奴立刻传膳,大皇子就在这儿陪皇上用吧。”黄公公说着看向天乾帝。
后者没拒绝,他就笑呵呵地出去了。
&1dquo;我要吃枇杷露。”
&1dquo;是是是,这就让厨房做。”
脑力的急运转,加上体力的支出,萧弘真的饿惨了,端着碗,一筷子加一筷子,不一会儿,两碗饭就见了底,那好胃口看得天乾帝都不禁比平时吃得多。
怪不得人言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放一般人家怕还真是养不起。
等萧弘再要添一碗的时候,天乾帝放下筷子,制止了他,&1dquo;上汤点吧,饭就别吃了,待会儿积食难受。”
两碗饭打底,萧弘终于恢复了力气。
他说:&1dquo;父皇,这事您打算怎么处?”
天乾帝瞧他,&1dquo;横竖都是你有理,你想怎么处置?”
萧弘不好意思道:&1dquo;这个&he11ip;&he11ip;儿子不敢置喙,谁不知道您最公平公正,向来不偏袒任何人,儿子只是讲清楚道理而已。”
&1dquo;公平公正?”天乾帝笑了一声,&1dquo;朕都没问几句,你巴拉巴拉讲了一席,不就是怕朕罚你吗?”
萧弘闻言就不高兴了,&1dquo;这不能怪儿子,我一进门,您问都不问清楚,就劈头盖脸地斥责我,儿子能怎么办,只能据理力争罢了。父皇,儿子已经十岁了,您不能再当我是孩子,做错事儿子就认,该承担的决不逃避,可不是我的错误,我也不让任何人冤枉我,您说对不对?”
天乾帝点了点头,&1dquo;也是,不过徐直固然不对,可你也有错,认不认?”
&1dquo;认,没背出《论语》是我不对,也不管他做了什么,他毕竟是上书房师傅,我不该那么威吓他,这怕是唯一造人诟病之处,也是儿子鲁莽给您添了麻烦。您要是以此责罚,儿子无话可说。”
萧弘站起来,束手垂头站在天乾帝的面前。
天乾帝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长子,又是头痛又有一丝骄傲。
他说:&1dquo;徐直乃翰林院院正,翰林院清贵,天下学子向往之,读书人推崇他,你贵为皇子,却以权势压人,是真的犯了大忌。”
&1dquo;是,儿子知错。”
&1dquo;士林可压不可欺,他们什么话都敢说,就是朕也不能随意处置读书人,你以后当要谨言慎行。”
萧弘心里微微一动,点头道:&1dquo;是,儿子谨遵教诲。”
&1dquo;罚,是一定要罚的,冲你那高高在上这句话,来人,将大皇子杖二十。”
萧弘脸色顿时白了,天乾帝看着他,忽然提议道:&1dquo;或者让你伴读分担一点,一人一半?”
萧弘立刻摇头,&1dquo;不,儿子自己领罚。”
护地倒是真牢,天乾帝扬了扬眉,倒是不再不多说什么。
这二十板子是在清正殿正门口打的,侍卫,宫人都看着。
天乾帝看着萧弘趴在长凳上,眉间皱起来,眼里带着不忍,他回过头看了黄公公一眼。
后者小声说:&1dquo;老奴已经吩咐过了,他们下手有分寸,大皇子回头躺一晚上就能下床走动。”
&1dquo;他也该涨涨记性。”
二十杖很快就完了,萧弘身体一歪,就从长凳上掉下来,半响都没动弹,似乎痛极了。
天乾帝眼里闪过一道急色,&1dquo;宣太医。”
&1dquo;是。”
待看到内侍们纷纷抬起萧弘,送他回景安宫后,天乾帝也转身进了清正殿,那回身的瞬间,黄公公听到他吩咐道:&1dquo;着人去查查,春节里徐直都见了什么人。”
黄公公顿时躬身应道:&1dquo;是。”
萧弘又一次在众人瞩目下被抬着回景安宫。
沈嬷嬷和心蕊简直心都要碎了,忙手忙脚地送他到寝殿。
然而当她们将萧弘的裤子脱下来时,却不禁愣了愣。
红自然是红的,可除了红好像也没什么。
二十板子?
&1dquo;惜朝呢?”气息奄奄的萧弘一扫要死不活,直着脖子到处找他的军师。
&1dquo;这儿。”萧弘回头一看,只见贺惜朝正伸着食指戳他的屁股蛋儿,还问,&1dquo;疼吗?”
萧弘额头青筋一跳,差点蹦起来,&1dquo;当然疼了,二十杖啊,落到屁股上都出响声的,那么多人看着,你以为真的只是装装样子?”
贺惜朝缩回手,笑眯眯道:&1dquo;听说执棍刑的人可以根据上面的意思,以看起来同样的力度,同样的响声却能控制伤情等级,你这是&he11ip;&he11ip;最轻的吧?”
&1dquo;父皇说不得不打我。”萧弘趴好分享感受,&1dquo;就是疼,有点辣辣的,跟上一次稍微动一下能死去活来的不一样,我感觉马上就能下床。”
&1dquo;别,老老实实趴着吧,至少得过个三天才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