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肺腑之言,贺惜朝就是面对魏国公都敢直接怼,贺明睿在他手里根本走不过一个来回。
可是失去理智的贺明睿不是这么想的,他的怒吼声一直持续到魏国公府门口都没停止过。
马车到国公府门前停了下来,贺惜朝睁开眼睛问:&1dquo;到了?”
贺祥无奈道:&1dquo;到了,您下车吧。”
贺明睿大概骂了一路,口干舌燥,就一双眼睛还瞪着他。
贺惜朝直接无视,尽自下了马车,回头还说:&1dquo;祥爷爷,跟祖父说一下,下次分开来比较好,毕竟蠢货是会传染的。”
&1dquo;贺惜朝!”
&1dquo;惜朝少爷快走吧,老奴知道了,一定传达给国公爷。”贺祥努力困住要扑上去咬几口的贺明睿,恳求道。
贺惜朝耸了耸肩,带着他的小包袱,下了马车,施施然地朝安云轩走去。
贺惜朝在宫里,除了私下里日常敲打刺激萧弘以外,是一个乖巧软萌的小包子。
可一旦回到魏国公府,就跟个刺猬一样,谁挑衅他就刺谁,当家魏国公已经满手血了,对他毫无办法。
所以这个提议,魏国公听到贺祥禀告就同意了,&1dquo;以后两辆马车,让他们各走各的。”
贺祥心有戚戚,连连点头。
魏国公深深无奈,也有些担忧,贺明睿明显跟贺惜朝不是一个段数,将来贺明睿当家,能降地住贺惜朝吗?
晚上,魏国公按照惯例招了贺惜朝过来,询问大皇子的情况,特别是那场宫内外特别关心的,萧弘没抄完,没背出结果被没收了所有小东西的事。
&1dquo;您放心吧,大皇子已经重振作起来,今天还向皇上表决心要好好读书呢。估摸着这么长时间皇上气也该消了,东西会还给他的,事儿就过去了。”
贺惜朝说得轻巧,可魏国公深知萧弘的性子,嘱咐道:&1dquo;你盯着他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别三天热度又备懒了。”
&1dquo;孙儿晓得。”贺惜朝笑眯眯地答应了。
心说他敢偷懒试试?
&1dquo;嗯。”这一声之后,魏国公没话说了,他看看贺惜朝,后者扬着小脸也回望他,相顾无言半晌之后,贺惜朝瞧着魏国公不断捋胡子的模样说:&1dquo;祖父,您还有话要交代的吗?”
&1dquo;暂时没有。”
贺惜朝点了点头,&1dquo;您若没有,孙儿这儿倒有一件事得拜托您。”
魏国公一听,立刻就联想到了方才贺祥的禀告,心说这臭小子是半点都不吃亏,还得来告状,于是不等他说话,便道:&1dquo;今日你与明睿之事,老夫已经知道了,明睿不懂事,我会教训他的。你的提议也好,今后你们兄弟俩分开走。”
闻言贺惜朝脸上露出惊讶来。
魏国公不悦道:&1dquo;这是什么表情,老夫就算心有所偏,也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谁是谁非,老夫看得清。”
贺惜朝简直乐了,他眉眼一弯,大方道:&1dquo;您最公正公平,惜朝知道的。”
&1dquo;少灌迷魂汤。”
&1dquo;肺腑之言,您受之无愧。不过这事儿呢,惜朝觉得还是别追究了,反正我也没吃亏,就当没生过吧。”
这下轮到魏国公惊疑了,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大度过,别私底下讨回来。
贺惜朝一眼就知道魏国公想什么,哼哼了两声道:&1dquo;您放心吧,说不追究就不追究,想想您就算训斥堂哥一顿,也不可能让他与我和平相处,反而惹得他怨怼更深,更要招惹我,我虽然不怕,可也觉得烦,万一&he11ip;&he11ip;有个什么,您也为难,是不是?”
这虽然是个大实话,可听在耳朵里却不舒服,贺明睿毕竟是魏国公最疼爱的孙子,被这样看轻,真是又可气又无奈。
而贺惜朝还一副无辜的模样,似乎在说是你要听解释的,我实话实说而已。
魏国公深吸一口气,&1dquo;好,这事过了就不谈,那你想说的又是什么事?”
贺惜朝正色道:&1dquo;是关于籍贯,既然您都认回我了,这落籍也该尽快帮我落到京城才是。”
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不过魏国公还是疑惑贺惜朝为何忽然提起这件事,然而一转眼,他明白了,&1dquo;你要科举?”
&1dquo;是啊,今年的院式是来不及了,孙儿只能等到两年后才能考秀才,明年就先取得童生资格吧。”
说这话的时候,贺惜朝面色淡然,显然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小小年纪,想得比谁都远。
魏国公想到这里心情有些复杂,像豪门勋贵如魏国公府,子孙后代是不必上那科举独木桥,自有蒙阴恩职可授,轻轻松松就能当官。
贺明睿是将来的魏国公,他无需要操心这些,更没想过考科举。
而贺惜朝,既然是皇子伴读,在魏国公的打算里求皇上一个恩典并不难。
可就如贺惜朝之前对萧弘所言,不入翰林不进内,内是真正皇帝倚仗的肱骨之臣,权臣所在。而翰林院,只有靠着真才实学一步步从从院试、乡试、会试、殿试这样考上来的,前几名才能进去。
含金量非常高,不论寒门还是权贵,谁不希望自家后代能考上金銮殿,让皇上亲手点个两榜进士出身?
简直是无上荣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