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本世子让你走了吗?”
“天色不早了,曜不敢打扰世子休息。”
“不用了,今晚你就留在本世子房中。”
曜愣了一下,摸不准厉延庭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让他守夜?
厉延庭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招来真儿,沐浴梳洗过后,厉延庭换了衣衫,走到床上躺下,对着还杵在一边的曜招了招手。
“过来。”
“不知世子还有何吩咐?”
“暖床。”
“什么?”
厉延庭嗤笑一声。
“难不成本世子买你进府还有其他用处?”
说完使了一点劲力将曜拽了下来,曜一时不察,扑在厉延庭胸口上,厉延庭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曜: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对本世子投怀送抱?”
明明是他拽的,却非要说别人送上去的,这算不算当了婊_子还要立牌坊?
曜不欲争辩,挣扎着想要拉开和厉延庭的距离,却被厉延庭抱的更紧了,厉延庭的坚硬的手臂扣着曜的腰,以一种强硬的态度将他困在怀里。
“。。。。。。”
厉延庭这些年睡的不安生,整夜整夜的做梦,但是自从曜在身边,他便再也没做过梦了,今夜又是好眠的一夜。
*
京城的天变的快,前几日还是烈日炎炎,晚间下了暴雨,气温一下降了下去。
曜是被真儿的说话声吵醒的,转过头现厉延庭已经站在床边在穿衣裳了,想到厉延庭说过以后贴身侍候的事都让他来做,曜从床上下来,接过真儿手里的外衣往厉延庭身上套,谁知手掌刚搭上厉延庭的肩膀就被按住了。
“做事笨手笨脚,连点小事都做不好,往后别做了。”
“。。。。。。是”
曜不知何处又惹了厉延庭不快,想起这人一贯喜怒无常,松开手退后一步,低眉颔候着。
厉延庭瞥见他赤脚踩在地上,雪白的皮肤下隐约能看见青色的血管,美丽却又脆弱的不堪一击,合该是被人珍而重之供在高里的纤弱名花。
想起方才摸他的手也是冰凉,厉延庭将手中的香囊摔在曜的脚边,语气不耐的说道:
“站在这里碍眼做什么,滚回床上去。”
“。。。。。。”
曜疑惑的看了厉延庭一眼,总觉得今日的他有些古怪,但也按照厉延庭吩咐的爬上了床,厚实的棉被一裹,周身的寒意一下散去不少。
这具身体年岁不大,因为长年奔波劳累的缘故十分瘦弱,眼下他还受着伤,肩上的箭上和背后的鞭伤一不小心都可能要了他的命,只是因为他没有痛觉,才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实际身体的疲倦却是一刻没有少过。
曜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连厉延庭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直到肚子饿了,他才从困倦中清醒过来。
穿上放在床尾的衣裳,曜拉开房门,一股冷风立刻就灌了进来,吹的他瑟缩了一下。
“曜公子,你醒了。”
凌霄守在门口,看见曜出来眼底划过一丝喜意,只是等他目光落在曜脖子上被衣领遮了半边的红痕上,心一下凉了半截。
这两天曜都宿在厉延庭房中,生这样的事无可厚非,但凌霄心里还是有一分失落,想起当初厉延庭说过把曜赐给他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第8章羞辱
厉延庭独自坐在书房之中,手中捏着一个拇指长的小玉瓶,瓶身雪白,触手冰凉,正是当初曜随手抛给他的那瓶丹药,若非这一颗丹药,厉延庭在数年前就死在树林中了。
这些年厉延庭一直没深究过这丹药的来历,直到重逢了曜,往日种种疑虑才跟着冒了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炼出这拥有可怕神效的丹药?说是起死回生都不为过,这样的医术是放在整个天下都是屈一指,足以名动八方,厉延庭却从未听过有此人存在。
药瓶底部雕刻着一团银色花纹,这花纹样式别致,厉延庭只在曜当初穿的那身衣裳上见过,就绣在腰带上,似乎是一种标志。
说起来曜的那身衣裳款式也非常独特,并非烛绥两国所有,也不像刚刚灭国的尧国的风格,不知道是何种势力所有,曜又怎么会沦落成玲珑坊的小倌?
笼罩在曜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由不得厉延庭不在意,片刻之后,厉延庭敲了敲桌面,凌霄推门走了进来,厉延庭将药瓶交给他。
“去查查曜的来历,还有这瓶底的花纹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凌霄拿着药瓶去办事了,厉延庭在书房坐了一会儿,看完了和西北来往的书信,本想去训练场待一会儿,想起早上走的时候曜那副虚弱的样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是决定去看看。
厉延庭回到小院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天上覆盖着的乌云又厚了几层,因为日光不显,房间里已经早早点起了烛火,暖黄的光从窗纸透出来,看起来有种温暖恬静的感觉。想到曜就在这房间里等着他回来,厉延庭心里不自觉涌出几分柔情,连带着脚步都放轻了几分,但这一切却在推开门的瞬间戛然而止。
厉延庭一眼就看见了斜靠在窗边软塌上休憩的曜,曜身上盖着一张狐皮毯子,蓬松的毛簇拥在脸颊旁,衬的他那张苍白瘦削的脸颊越惹人怜爱,本该是极为心动的美人图,却因为软塌旁跪着的侍女被破坏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