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冷,”她喝完水,靠在床头看着他。
他真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也好看……哪都好看。
被她这么双目炯炯有神盯着的人自然是有感觉的,他拿过她手里喝完的杯子,过去帮她再倒了一杯,递给她,“那么好看?”
她点点头。
“周多余,作为一个女人,你能不能有点害羞和矜持?”他勾着嘴角骂她。
“不能,”她特别豪迈地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要不是你长得这么好看,这么对我胃口,谁会和你睡那么多次?”
穆靖看着她,动了动唇,眼睛里闪过一丝欲言又止的复杂,可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别担心,这么久了,我从来没说过要你对我负责,”她淡淡笑了一下,“成年人各取所需,而且我们都是克伯宫的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放心,也就是睡睡而已。”
“等会送你回家,”过了良久,他淡淡地说,“你今天换洗衣服没带吧,不能住。”
“为啥不能住?”
“你两天穿同一套衣服去克伯宫,那帮人精难道会不知道你在外面过夜了?”
“那又怎么样?又不知道是和你过夜,”她反问,“你那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干嘛?”
穆靖皱了皱眉,“明天清晨我要跟插se去I国,没法送你走。”
“那我自己明天早上也可以走啊。”
他沉默一秒,没好气地说,“天气太冷,开车送你回家还不乐意?”
她张了张嘴,看着他的脸,心底猛地一暖,嘴巴上还是不饶人,“噢,那谢谢您的售后服务了。”
…
等洗完澡,他把她送回她家,到了她家楼下,她开口问了一句,“你去几天?”
“一周,”他手握着方向盘,淡然道,“不久。”
“噢,”她应了声,故意和他开玩笑,“别太想我。”
他什么话都没说,一脚踩了油门就走了。
她上了楼,进了家门,把门关上,想了又想,还是气呼呼地把包扔在了地上。
说实话,她都有点想不起来他们这段孽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要说其实也不久,大概就是瞿溪昂带着他从a国来到d国之后,那时候她刚和前男友分手不久,正是寂寞空虚,而穆靖这厮从上到下哪里都是她的菜,她第一眼看到他出现的时候,心里就已经下了决心要把他拐上床了。
于是乎,有一天克伯宫搞晚宴,她故意拉着他去旁边喝酒,一直灌他,可灌到后来她自己都醉了,他还是巍然不动,她再没脸没皮地逼着他让她送她回家,再硬是强迫他把她送上楼,然后一进家门她就抱着他啃,本来以为以他的冰山人设会把她推开,可谁知道,他却没拒绝,被她啃着啃着,就把她在玄关直接压倒了。
然后,啧啧,一“啪”即合——他们的身体默契度高到令人指。
于是,很自然的,她推崇,他默许,一夜情开始展成了多夜情。
所以,这不算是偶然,应该是蓄谋已久的必然。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本身绝对是很爆炸的,先不提他在克伯宫位高权重、还平时一副高冷禁欲的假正经形态,她自己本身口碑也不低,平时在人前都是人模人样、相当专业的,可背地里有这么大一腿估计别人做梦都想不到——也绝对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这种等级的桃色闻。
她知道的,他哪怕死都不会让别人知道他们的事情,所以处处都万分小心。
可是,这世界上只有感情是没办法控制的啊。
她抓了抓头,拿起包走进卧室,想想他在温存时偶尔的笑容和对她的照顾,又想想他刚刚绝尘而去时的冷漠,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抓心挠肺。
炮友这种事情,永远是这样,谁先走心,谁就输了。
所以她知道,从最开始她就输了——因为她早就现自己喜欢他,喜欢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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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早就有底穆靖这家伙和他主子瞿溪昂如出一辙,都是没带心肠的家伙,可是他出差一个星期当真一条消息一个电话都没有,还是让她既失望又难过。
一回到家感觉就是寂寞,往常如果他在,不是她去他家,就是他来她家,除了那件事之外,有时候两个人还会在家里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还真有点大于炮友的感觉,有时候还觉得心里暖暖的。
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真的好难过。
从第一天的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到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最后一天,她从难受变成了越来越生气——妈的,她周多余就这么没有魅力么?!有颜有身材,睡着睡着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会睡出感情吗?他出去那么多天就一点都没想起过她吗?!
好气啊。
从克伯宫回到家,她掐指算着他飞机应该也落地了,可看手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她气得不行,晚饭都没吃,洗了澡就上床睡觉了。
这王八蛋,等他想起她还要和她睡,她就偏不要,气死他。
一觉睡下去,睡梦之间总感觉好像听到了敲门声和门铃声。
她翻了个身,想想大概是隔壁的声音?可这门铃声却孜孜不倦一直在耳边响。
哪个神经病大半夜敲门啊!
周多余从床上跳起来,蓬头垢面冲到玄关,看了一眼猫眼,忽然就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