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沈莳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走到门前。
门被敲响那一刻,容白不知怎么的,莫名感觉有些心慌。
而在听到门内人询问“谁呀”的时候,这种心慌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容先生您好,”沈莳说,“我们来自h市。”
“h市。。。。。。我离开很久了,还有人记得我吗。。。。。。”隔着薄薄一层木板,门内人的嘀咕清晰地传到容白耳朵里,他盯着门板,震惊到无以复加。
“容”姓是一个极其稀少的姓氏,容白几乎从未见过第二个姓“容”的人,他舔舔嘴唇,不由自主拽住沈莳衣袖。
“吱嘎——”
门应声而开,房子的主人应该在吃饭,手里还握着根啃了一半的玉米,“你们是。。。。。。”
看清对方相貌那一刻,容白腿却开始肉眼可见地打颤。
容边的眼睛遗传了母亲,眼角微微下垂,眸子清亮,而脸上其余的器官,和面前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他的父亲。
他此刻很想逃。
在容白的人生里,面前这个人缺席了整整十八年,他没见过自己出生时的样子,没给自己唱过一次催眠曲。
没教过自己奔跑,也没替自己擦过一次眼泪。
他是一个活在母亲故事里的人,后来母亲走了,再没人讲过那个故事,于是容白也说不清自己是记得,还是忘了。
容易的惊讶不比容白少,失了魂似的,嘴里念念叨叨。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是不是幻觉。。。。。。”
玉米掉在地上,眼前倏地模糊,容易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的少年。
可那少年迅向后退了一步。
“太好了,会动,是真的。。。。。。”容易激动的语无伦次,“你、你叫什么?”
容白咬住下唇。
沈莳能感觉到,自己衣袖被崽攥的越来越紧,他反手包住容白的手,轻轻地握了握。
“我。。。。。。”像是从这一握里汲取到勇气,容白终于低头颤声道:“我叫容白。”
“容白。。。。。。是。。。。。。真是苓儿和。。。。。。我的儿子。”
容白的母亲名唤白苓,容白容白,取了父亲和母亲双方的姓。
容易想抱容白,不敢抱,想摸容白也不敢摸,急的手在腿上不停地搓。
“对了,外面太冷了,”搓的裤子都起皱了,容易才想起来外面是数九寒天,“先进来、我这有点小,你们别介意。”
容白看向沈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