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只从相遇开始就注定要分别的小动物,沈莳从没考虑过取名的问题。
他自认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主人,因此早就决定要把它送给更适合、对它更好的人。
现在这个人就在他面前,要带它走。
它走了,就真的和他一点关系的都没有了。
沈莳觉得这种“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关系让人很不舒服,眉心捏的通红,“叫崽崽。”
他又重复了一遍,“它叫崽崽。”
这样至少它的名字跟他有关系了。
“呜哇哇哇呜呜呜哇……”容白急了。
沈小莳,你听我解释!
你不能因为我跟泰迪玩,就认定我也是那种狼!
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把我扔给别人!
“原来叫崽崽呀,好可爱的名字。”周晴将长拢到耳后,纸袋递给沈莳,“法国带回来的,送给你。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沈莳木然地接下。
周晴边哄崽崽,边和沈莳挥手告别。
门重关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一个小时,沈莳才反应过来人已经离开了。
手里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沈莳拎起来,是一只小纸袋。
这只小纸袋怎么出现在他手里的?谁给他的?
应该是周晴。
真是喝多了,不该接的东西随便接。沈莳烦躁地撸了把头,趿拉着鞋去洗手间洗脸。
擦脸的时候,目光掠过左边的浴缸。
里面躺着小鸭子、小鳄鱼和尖叫鸡。
这些东西没用了,沈莳想把它们扔掉,突然觉得胃好疼,不想弯腰收拾。
算了,今天不去公司了,再休息一会儿吧。
沈莳把脑袋蒙进了被子里。
去车库取车的路上,周晴走的非常艰难。
主要是崽崽一直试图从她身上往下跳,周晴怎么哄都哄不好。
“好崽崽,乖崽崽……”周晴手忙脚乱的拦着它,冷不防被尖利的爪子划了一下。
“嘶……好疼!”周晴倒吸一口冷气,抬起手背,长长一条红印子,深的地方已经破皮了。
容白这才停止挣扎。
它看看这位人类的手背,心里默念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舍不得沈小莳。
除了印象模糊的母亲以外,他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可他好像真不想要我了。
那就只能选择被动接受,容白任女人把它放到后座,准备下车时趁她不注意偷偷溜走。
它不是宠物,森林才是它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