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就在许公公这怪异的眼神下回了华阳殿,觉得他好不容易出趟宫,怎么能不带着没头脑长见识?
他可是有打算的,毕竟兽不肯接受母兽这可不是事儿,他得带兽长长见识。
于是,不认输的谢宴,锲而不舍在接下来几日,一到膳点,吃饱了就拉着阮帝谈心:“皇上啊,兽主子苦啊,生下来就没见过花花世界,没见过那些灯红酒绿,兽主子看个花灯都是头一回,这以后……”
阮晟头疼不已,他算是现了,他这贵妃的缠人功夫,简直一流,让他望洋兴叹。
为了耳根清净,阮晟硬着头皮答应了,再不同意,怕是谢宴能晚上爬龙床在他耳边扰人清梦了。
瞧瞧他这话说的,不过是出宫去常府道个别,还什么没见识过花花世界,灯红酒绿的,说的怪怪的。
阮晟一同意,谢宴立刻见好就收,老老实实在华阳殿待了几日,终于等到李将军把权力交出来,等一切恢复平静没了危险,阮晟给他指派了六个暗卫,让他可以出宫。
谢宴几乎是在阮帝一同意,就跑去了兽殿,阮晟早就变回兽身在那里,只是为了防止谢宴再突袭,他先一步在房梁上,看谢宴表现再下来。
谢宴这次老实很多,在大殿下面像是哄骗清纯少女的变态怪蜀黍,招着手,笑得露出两排白生生的牙:“没头脑啊,你放心,我绝不会再逼着你看什么母兽,母兽有什么好?今晚上咱们出宫去,长长见识。”
阮晟瞧着他澄清的瞳仁,又等他说了不少,这才慢吞吞几个纵身从房梁上跳下,踩着柱子,几个飞跃,稳稳当当落在地面上。
几乎是他落下的同时,谢宴就过去,只是这次没这么孟浪,蹲在那里,低着头笑眯眯的:“你看没骗你吧,绝不会强迫你做不好的事情,所以,你今晚上也要乖乖的。”
阮晟这才放了心,看来上次给他的教训让他长记性了,不再胡乱猛扑了。
等谢宴终于抱到兽,才咧嘴笑了,只是笑完又颠了颠:“咦,没头脑你是不是长个儿长体重了?比以前沉了点啊。”
抱着也不硌手了。
像是验证自己的猜测,直接往怀里一塞,果然不像是上次那样几乎整个能塞进怀里,这次还有大半个脑袋露在外面。
谢宴眯着眼,嘀咕一声:“这样不太好藏啊。”
阮晟一怔,随即兽眸低闪过光,爪子搭着谢宴衣襟的爪子也忍不住激动攥紧:那就不带他去了?
结果,谢宴大手一挥:“这都不是事儿。”
于是,阮晟临到坐在出宫的马车里,才现谢宴旁边放了一个锦盒,等把他抱过来有东西戴在身上,阮晟才预感到不对,却是迟了,只见谢宴以蛮力把兽禁锢在怀里,给套上他提前让人织成的兽衣,还是小豹子样式的,通体黑色,还带了豹耳,这样一打扮,即使露出身形,瞧着黑漆漆的,即使仔细去看,也顶多觉得是刚没多大的小豹崽。
阮晟整只兽都不好了,他努力想从谢宴的话里挣扎出去,结果被谢宴揪住两条前肢,而挣动间,他的后腿儿不知道蹬到什么,只听上头传来谢宴低呼一声,直接把人给抱死了,“喂,没头脑不带这样的啊,我这可为了你着想,你这是要让我断子绝孙啊。”
阮晟意识到是什么,直接整只兽像是冒着热气,爪子搭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谢宴缓过疼痛的劲儿,看到他这乖巧的模样,差点没笑出声,“呦,知道错了啊?知道错了今晚上都要乖乖的知不知道?”
没听到兽的回答谢宴也不恼,握着他的小爪,瞧一眼咧嘴笑一下,笑得兽慢慢侧过身不去看他,总觉得……这家伙有点不太对劲,笑得让他心里没底,像是在预谋着什么。
谢宴这次出宫准备的很齐全,他给兽装扮一番是为了防止突情况,不过到底比之前个头大了不少,他为了防止被小如安瞧出来,还准备了一个笼子,等马车停在常府外,他把没头脑先放在笼子上,把六个暗卫都留了下来。
他一个人去了常府,和小如安告了别,常老望着一大一小依依不舍,谷欠言又止,想了想,那个惊喜还是稍后和皇上说了之后再跟他们两个说好了。
常老想留谢宴吃晚饭,谢宴哪敢留,他这次出宫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闻言摸着肚子拒绝:“常老也知道,我饭量……不小,留下来怕是你们准备的不够多。”
万一把人家十天的菜吃完了,他吃货的属性不就暴露了?
常老沉默片许,还是同意了,的确是……怕来不及准备燕贵妃不够吃。
谢宴几乎小半个时辰就出来了,这时候天刚刚黑。
阮晟知道自己这点背程度,老实趴在笼子里没动弹,本来想着谢宴单独出来一趟怎么也要一两个时辰才会出来常府回府,可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他诧异抬起头瞧着谢宴。
谢宴一进了马车就把兽从笼子里放出来,往怀里一踹,摸着爪子摸着浑身的鳞片,稀罕得不行,还不忘对外头说:“去玉香街,常老跟我说了一些事要去办。”
暗卫都是一身常府,赶车的暗卫听到是常老说的,也没怀疑,更何况这会儿时辰也早,皇上吩咐过关宫门前送回去就行。
等暗卫将马车赶到玉香街,谢宴让他们停在一个巷子口,就低咳一声,让四个暗卫守着,另外两个跟着他一起逛逛玉香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