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话在郭大堂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她冷笑一声,“是吗?那可太遗憾了,我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再多补你一个月的工资呢,现在看来,你也许不需要?”
握草,冯君听到这话,恨得直咬牙,这一刻,他是真的把郭跃玲恨到骨头里了。
他缺钱吗?当然缺了,公司辞退他,若是能多补一个月薪水的话,虽然会让他感到一些耻辱,但他也能厚着脸皮收下来。
而且,他会因为这一点,不那么记恨鸿捷公司。
郭跃玲会给他多补一个月的工资吗?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在他宣布自己本来就想辞职之后,才说出这番话,明显是羞辱他。
现在就算公司真的打算多补一个月工资,他也没脸去拿了。
他面无表情看着郭大堂,直看得对方的目光躲避开来,他才不动声色地话,“你很好。”
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三个字,竟然带给了郭跃玲不尽的压力。
这时,她也不敢用戏谑的眼光去看他了,只是耷拉着眼皮话,“去财务领工资。”
直到对方摔门离开,她才轻出一口气,嘴角再次泛起一丝冷笑,然后拿起电话拨号。
电话拨通之后,她换了神色,略带一点沉重地话,“红姐,我跟他谈了,他接受了。”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传来红姐的声音,“多补了一个月的工资吧?”
郭跃玲苦笑一声,“他说了,本来就想辞职了,所以不稀罕咱们的怜悯……唉,还是年轻啊。”
红姐幽幽地叹口气,沉默几秒,无声地挂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郭跃玲也放下了电话,她的嘴角再次泛起一抹冷笑。
小子,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女人!
第18章淘淘淘
冯君心里猜得到,郭跃玲是有意为难自己——在刘树明那件事情上,他本来是要受到处置的,结果红姐出现了,刘大堂被逼着收回了决定。
明明老总才是元凶,大堂经理却不敢抱怨,反而是把自己恨上了。
冯君忍不住心里抱怨,这女人啊,果然是莫名其妙的生物。
不过他没想到,红姐对他的离开,多少是有点惋惜。
他认为,若不是老总授意,给郭大堂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背着红姐强行辞退自己。
他可是能直达天听,跟红姐说得上话的。
当然,现在嘛,说得上话说不上话,那就无关紧要了,他被郭大堂狠狠奚落了一场,实在是没脸去找老总要说法了。
事实上,他心里都有点恨红姐,哪怕是辞退我呢,你就不能当面跟我把原因说明白?
所以说,这鸿捷会所里,真的没几个好人。
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一个往日里比较令他头疼的主儿,反倒是对他表示出了善意——是负责财务的任大姐。
任大姐是董事长的人,在财务上有监管的权力,不过董事长和红姐关系好得不能再好,任大姐在工作中,也不给总经理添乱。
但是她看到公司里不顺眼的事的时候,她也会念叨,声音不大,却是一直不住地念叨,非常烦人,冯君对此也挺头疼。
可是这一次,任大姐开出他的工资之后,低声提示他,“小冯,这次是市文体局有人点你的名了,人家是咱们公司的婆婆,公司估计是顶不住压力。”
冯君终于知道,自己被辞退的缘故了,但他还是很愕然,“我什么时候得罪过文体局?”
“这我也不知道,”任大姐摇摇头,想一想之后,她试探地问,“会不会是刘树明?那个小混混,眼皮子很杂。”
她对刘教练没好印象,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有厌恶之色,但隐约又有点兴奋。
没想到任大姐四十多了,竟然还有一颗八卦心。
冯君闻言微微颔,对他这个外地人来说,刘树明身为郑阳本地土著,优势太大了,可以借用的各种外力,也实在太多了。
那厮遇到事情之后,随手一划拉,就能跟当地相关人等搭上线。
要不说“物离乡贵人离乡贱”,就是这么个道理,反之,人若是不离乡,那就贵得很。
倒是任大姐有点不服气,她低声建议,“你去找那个抓他的女娃娃……那女孩儿面子大,估计能替你说说情。”
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个比较靠谱的建议,但是冯君已经对鸿捷生出了厌恶之心,就不想再委屈自己了,而且他对未来,也有一定的规划了。
回来再上几天班,然后再次辞职?做人不带这么任性的。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跟那女孩儿也不熟,何必去厚着脸皮相求?
于是他冲任大姐呲牙一笑,“大姐,谢谢你关心,我是真的要走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冯君没带多少东西走,就是两个拉杆箱,一个二十寸的,一个二十四寸的。
鸿捷也没派人去检查他的行李,开什么玩笑,谁敢随便偷鸿捷的东西?
些许小物件丢失,鸿捷不会在乎,若是丢了贵重物品,鸿捷的老总会用行动告诉偷窃者,什么叫“社会你红姐”。
王海峰被公司派出去,帮一个兄弟公司搞讲座去了,等他回来之后,听说冯君被辞退了,气冲冲地去找郭跃玲。
别人怕郭大堂,他不怕,事实上,鸿捷公司里,很有几个像他这样的关系户,说是公司职员,实则也是鸿捷公司在社会各方面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