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重的酒味儿。
朱高煦从昨天开始烧了,亲兵们用大量的烈酒不断的擦拭他的额头和腋窝。
徐盼的心头满是沉重,事情正在朝着最不希望的方向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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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朱高煦身上盖着厚厚的皮裘,斜靠在床上,胸口不住的起伏,额头上满是汗水,脸颊因为痛苦是病态的潮红和肉眼可见的虚弱。
“嗯。。。呜。。。。”
他咬牙闷哼两声,却是军医用银刀割开了他脚踝上伤口的纱布,黑色的血黄色的脓一股脑的流出来,一阵恶臭。
“嘶嘶!”
他口中倒吸着冷气,眼神示意刚进来的徐盼别说话,站一边等着。
“要不。。。。”
朱高煦疼得说话都颤音了,“要不,你把老子这脚剁了呢?娘的,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个罪了!”
军医手一抖,继续清理伤口,苦笑道,“好二爷,都过了血了,剁也是白剁!”
“嘿嘿!”
朱高煦也不恼,看向徐盼,“看着没,老子军中的军医都这么有种,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说着,继续倒吸冷气,“不是老子瞧不起那些京营的娘们兵少爷兵。。。哼!没个硬气的。。。嘶!”
“二爷,您喝水!”
军医走后,柳溥端着热水进来。
“老子要喝酒!”
朱高煦想挣扎着坐了,但身体却一阵无力。
徐盼手疾眼快,上前搀扶,且在他背后放了两个厚厚的枕头。
“拿酒来。。。。”
柳溥无奈,含泪道,“是!”
随后,屋内只剩下朱高煦徐盼二人。
“表哥。。。。”
“叫声叔来听听!”朱高煦忽然一笑。
顿时,徐盼如遭雷击整个人都顿住了。
而后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像是受到惊吓的刺猬一般。
“咋?辱没你了?”
朱高煦斜眼,“觉得丢人了!”
“不。。。。”
埋葬多年的秘密,就这么接被朱高煦挑明,徐盼的心中五味杂陈之余也还带着一丝丝的惶恐和忐忑。
但同时,也带着一种释然!
“你老子糊涂。。。。”
朱高煦又艰难的开口,“他除了一身心眼子之外,没别的长处!他算计人是好手,把人卖了别人还帮他数钱呢。。。。可是家务事,哼哼!一塌糊涂。。。。”
“您。。。?”
“咋,骂他两句你还不乐意,我当他面都敢这么说!”
朱高煦撇嘴,“你这事,在宗室之中不是啥秘密。。。。”说着,看看徐盼,“就是委屈你了!”
“不。。。。不委屈!”徐盼嘴唇颤抖着。
“我听过一句话,让我这辈子都觉得提气!”
朱高煦看着徐盼的眼睛,“我们决定不了自己的出身。。。。。但我们能决定自己的命运。。。。”说着,他咧嘴一笑,“太祖高皇帝说的!”
“嗯!”徐盼低着头,控制着眼泪。
“男子汉大丈夫,匡阔天地自有大作为!别学娘们哭哭啼啼的!他认不认你,你都是你。。。。而且你偏要有所作为,让那些笑话你的人看不起人,都闭嘴!”
徐盼闻言抬头,“是!”
“我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