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
朱允熥笑着摆手,“那到广济寺那边去看看!”
说着,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皇太子朱文奎一眼。
而此时,李景隆又笑道,“老爷子,诸位少爷,今儿老汉我斗胆请个面子成不成?广华寺那边有个羊汤馆子特别不错。下了雪就是冬,冬天必须吃羊肉和羊肉汤,中午我做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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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好似有心事?”
一行人再度前行,朱允熥和其他儿子们拉开距离,对着太子朱文奎低声问道。
“儿子是担心西域的战事!”朱文奎也低声回道。
“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朱允熥微叹,“为君者要沉得住气,仗自有前方将士去打,胜败也是兵家常事!咱们在后面干着急没用!胡乱指挥更要不得!”
朱文奎马上道,“父亲教训得是,是儿子有些浮躁了!”
其实他不是浮躁,而是紧张。
现在大明帝国的担子就在他的肩上,前些日子关于西域战事的朝会,又是他亲自定下的方略,且让张振宗主管西域全局,他怎能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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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没多少功夫,就到了宣武门外的广济寺。
这边其实原来算是比较偏僻地方,可大明朝迁都至此十多年了,外来人口的涌入本地人口的滋生,使的这些偏僻的地方如今也兴旺起来。
眼前的集市人头攒动人潮汹涌,刚下的雪被脚踩得都有些化了,像是黑水一。
“呵!这人多的都站不住脚!”
朱允熥看着接踵的人群笑了笑,目光忽落在了大集旁边,一条长队上,“这干什么呢?”
“进寺里进香的香客!”
邓平在旁低声道,“广济寺要建宝殿,引得京城里的百姓都来这乐捐来了!”
说着,低声道,“贼秃们黑心,一块建宝殿的瓦片,最少乐捐两块银元!”
所谓的乐捐,其实就是买。
香客信众把自己和家人的名字,还有期盼写在瓦片上,然后寺庙建宝殿的时候就用这些砖瓦。
这就是一种花钱买寄托!希望自己的各种愿望,在佛法的熏陶之下得以成真。
“捐的人真不少!”
朱允熥看着长长的队伍说道。
“这也是托您的福!”
李景隆又凑趣道,“历朝历代,只有太平盛世老百姓手里才有闲钱求这个,要是不太平的年景谁顾得上这个?百姓日子过不下去,说不得功德箱都给他砸喽拿钱买肉吃。。。。”
“呵呵呵!”
朱允熥又是笑,“说的也在理!”
正笑着,他笑容忽的一凝。
就见前方,出现一个曾经未必熟悉的身影。
“各位,不用上外面花钱买香去!”
“寺里给大伙预备了,每人三支香!”
排队的队伍前,几名广济寺的俗家弟子,正在给那些信众们着佛香。
最前面的一名俗家弟子须皆白,但周身收拾得极为干净,一身僧衣收拾得极其得体。
“您拿好喽!”
“您岁数大,留神脚下!”
“看好孩子,边上就是大集,乱糟糟的什么人都有!”
这年老的俗家子弟一边着佛香一边说着话,目光不经意流动,见到朱允熥时骤然愣住。
“听人说你这几年醉心佛法。。。”
朱允熥缓缓走到那人面前,“可是没听说你,当了俗家弟子呀?”
“臣。。。”
那俗家弟子瞬间激动起来,脸色一片潮红。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何广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