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方宛如与柳青青一个抚琴一个跳舞,共同演奏了一曲。不得不说,能让张太后搬出来,确实是有一番水准,就连李乘风这个见过大场面的穿越者都忍不住惊叹二人的水平。
可有一点张太后没料到,那就是朱厚熜并不是京城土著,而是封地来的藩王。目前的大明,除了京城或沿海地区,其他地方的风气都趋近于保守,对于此等未出的女儿在男人面前跳舞的行为,小皇帝是一百个接受不了。再加上李乘风就坐在身边,使他总有一种当面出轨的愧疚感,简直坐立难安。
张太后虽说表面上欣赏歌舞,其实暗地里一直偷偷观察皇帝这边,看着一脸羞涩又愤恨的嘉靖,她一时间也不由自主的迷茫了,这是啥意思?为啥这小子跟正常人的反应不一样?
一舞完毕,二女都有些气喘,但还是带着微笑上前给张太后祝寿,然后又上前对皇上行了一礼。
“呵呵,果然是有准备精心,太后没白疼你们,来人,赏!”朱厚熜侧过脸不去看她们。
张太后心中失望,但也知道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还是得慢慢来,再加上身体也实在坚持不住,草草结束了宴席。
回去的路上,李乘风不由感叹:“张太后也真是不容易,为了两个弟弟和家中,病得这么厉害还要坚持。”
小皇帝冷笑:“也要看那两个蠢货能不能立得起来,最近又有不少人跟朕诉苦,那两兄弟欺男霸女,早就惹了众怒。现在弄两个庸脂俗粉,就想让朕草草揭过?等着吧,朕迟早收拾了他们!”
“那两个小姑娘不是挺好看的吗,不是我说你,虽然张太后的人要不得,不过你都十七八了,也差不多可以娶亲,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
李乘风话没说完,便瞧见朱厚熜一脸铁青,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的背叛。心道要遭,忘了这孩子的杠精个性,现在估计心中是觉得自己也背叛他了,连忙出声安抚。
可为时已晚,朱厚熜狠狠甩开他的手,寒声道:“朕想成亲就成亲,不用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别来离朕远点!”
李乘风又上前说了几句好话,结果对方依然不为所动,渐渐地也感到有些不耐烦,丢下句“随便你”便转身离去,留朱厚熜在原地气得抖。
宫里人多嘴杂,哪有秘密,很快,皇上跟靖华真人在路上吵起来的消息便传的满天飞。有人说皇上彻底厌了真人,但更多的cp粉坚信二人是真爱,这不过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增加情、罢了。
朱厚熜那天回去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过敏感,靖华这人一向玩世不恭口无遮拦,而且也是为了他好,犹豫要不要去道歉,但又实在拉不下脸面。
结果就这之后,他现自己开始频繁的跟方宛如柳青青二人“偶遇”。也许是因为与李乘风之间关系的裂痕让她俩觉得有了可乘之机,总之就是只要朱厚熜去太后那里请安或出现在后宫,总能瞧见两女的身影。
朱厚熜:……这帮人是觉得自己是傻子吗?
终于有一天,当他又一次女道士失败后,忍不住将怒气借由撒了出来。
“你们两个,是成天没事做吗?好好的女儿家,不想着怎么侍奉双亲管理家中,偏偏喜欢光天化日之下闲逛,这么缺男人?”小皇帝恶毒起来不要命,专捅人心窝子。
柳青青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泫然欲泣道:“皇上息怒,民女只不过陪姐姐闲逛,对您万万没有非分之想,民女蒲柳之姿,身如浮萍无处可依,求皇上垂怜,饶了我们二人吧。”
方宛如则是不然,她早就对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感到厌烦,想她自幼生的国色天香,也是被众星捧月的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被羞辱,实在做不到忍气吞声。更何况,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小皇帝,心中不屑嗤笑,长得虽然还行,但也称不上绝顶英俊,不过是仗着自己是皇上,于是出言顶撞道:“皇上此言差矣,我等是奉太后旨意,在御花园里收集垂露给她老人家泡茶,天地君亲师,太后不就是万民之母。若您看不习惯,不如直接去找太后,禁了我们俩的足,也就不必再见到了。”
朱厚熜都要气笑了:“好啊,拿太后来压朕,你也知道天地君亲师,朕乃天子,这就是你对君父的态度?而且,你这蠢货,还有脸在这跟朕叫嚣。”
厌恶的看了一眼柳青青,朱厚熜方才反应过来为何自己一直觉得对方很眼熟。这女的从言行举止到穿衣打扮,无不在莫方李乘风,就连身上的的衣服,都做成道袍款式。再加上她之前的话语,只让朱厚熜觉得心中犯膈应。
于是接着开口:“你身后这小丫头,从一开始就在强调自己是被你拖着来的,结果每次见面都站在最前面,想办法插话,朕劝你还是长长脑子吧。”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二女愕然的待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明朝的时候,北京城的女人真的是很豪放的。比如明末清初的赵吉士就曾说过,京师妇人,天下第一。
明代学者王士性在《广志绎》中说:“都人(北京人)好游,妇女尤甚,每岁,元旦则拜节。十六过桥走百病,灯光彻夜。元宵灯市,高楼珠翠,毂击肩摩。清明踏青,高梁桥盘盒一望如画图。三月东岳诞,则耍松林,每每三五为群,解裙围松树团坐,藉草呼卢,虽车马杂沓过,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