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大哥,问个路。”
男子也愣了一下,接着连忙起身喊人。
李乘风见势不妙,一只手抄起朱厚熜就开跑。朱厚熜也自知情况紧急,虽然被女人夹在腋下委实丢人,但也没有挣扎,只是心中暗恨,回王府后一定要将这帮歹徒碎尸万段。
即使已经竭力狂奔,但一是带着个小累赘跑不快,二是原主身为几百年前的古人,多多少少有些夜盲的病症,所以没走多远就被那四人逮住。见形势不妙,李乘风索性也就放弃抵抗了。
刘力神色变幻莫测的看着眼前的出尘绝艳的女子,皮笑肉不笑道:“仙姑,我们又见面了。”
李乘风看都懒得看他,但又知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得开口打招呼:“刘管事不在王府继续风光无限的管人,怎么与这群江湖草莽混到一起了?”
“仙姑说笑了,在下留在王府,不过是条狗。等拿着钱离开了,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
此时朱厚熜见跑不掉,犟劲儿也上来了,看着刘力阴涔涔道:“狗奴才,王府待你不薄,你敢这么对孤!”
刘力畏缩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自己此时占主导地位,再回想起这些年获得小心翼翼,恶向胆边生,上去一脚将朱厚熜踢倒在地,面容狰狞道:“我是狗奴才!但现在你不就被狗奴才踩在脚下!”然后回头望向李乘风:“难怪你突然间说话那么硬气,原来是搭上了这个小崽子!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怎么,凭你还想当王府吗?”
李乘风看刘力癫狂的样子,心中也担心他下手没个轻重将朱厚熜踢坏了,连忙对周围三人道:“世子打坏了你们用什么换赎金,还不赶紧拉着他。”
那三人这才反应过来,制止了刘力继续施暴。
朱厚熜也是倔强,虽说细皮嫩肉的,但被打了依然一声不吭。李乘风头疼,这傻孩子在这叫什么劲儿呢,暂时服个软会死吗?
等刘力冷静下来,众人便开始商议李乘风的事情。刘力自然是提议带上他上路的,给出的理由是李乘风身为世子亲信,假如谈判不顺利,那留着这招奇兵说不定有什么特殊作用。
其他几人虽说心中腹诽刘力色迷心窍,但是他们自己也一样,毕竟都是男人。特别是李乘风经过一番搏斗后云鬓轻散,双颊微红,在明暗交替的火光下美得不可思议,试问谁又有心伤害这样一位佳人呢?于是没提什么反对意见,只有哪位负责夜间看守的瘦弱男子犹豫了一下,他亲眼目睹李乘风这位柔弱美人夹着个人飞奔,实在不放心,干脆将李乘风手脚绑起来跟世子一个待遇。
李乘风被捆得跟只蚕蛹一样,生无可恋的靠在马车边上,朱厚熜也在他旁边,由于以死相逼,再加上此地人烟稀少,故二人逃过了嘴里塞臭布的命运。
朱厚熜迟疑了许久,还是低头惭愧道:“是孤连累你了。”
李乘风心累的摇头,早知道自己就叫人去了,哪怕最后找不到,也好过想现在这样让人一锅端了。看着朱厚熜的脑瓜旋,有气无力道:“你到底是怎么被人抓住的?”
“此事说来话长,我最近几天在王府查账,查到刘力的头上,刚想派人去寻他问个清楚。结果无意间听到后院的陈姨娘找纯茵,她那里的帐其实也有些不清不楚,我就顺路去问一下。结果刚到那就觉得不对劲儿,无意中撞见刘力在那里,接着就被打晕了。”
朱厚熜现在回想起还有些后怕:“想来他们的目标本来是纯茵,还好被我撞破了,否则纯茵那么小,哪里受得了苦。”
“那可未必。”李乘风叹了口气:“绑你还不如绑四小姐呢……”
朱厚熜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脸涨得通红:“孤、孤知道是自己拖累你了,但好歹也是个男人,总比纯茵强吧。”
李乘风愣了,心知他是又误会自己了,便好笑开口道:“就是因为纯茵小不记事,而且是个女孩子,如果收到赎金完璧归赵的话想必王府很有可能估计名声不怎么追究。可世子您就不一样了,您可是府中独子,下任兴王,倘若此事轻轻揭过,兴王府的脸往哪儿搁,何况您的性格……”
李乘风在对面危险的目光中勉强咽下后半截话:“您的性格、额、爱恨分明,所以想必他们也不敢放虎归山。”
朱厚熜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一时间不禁焦虑起来:“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乘风往后一仰,半死不活道:“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看他们也不太聪明的亚子,说不定想不到这些呢。”
遗憾的是,他们想不到,有人可想得到。
刘力一行人赶着马车走进深山,在一个隐秘的小屋前与陈红娇汇合。陈红娇一见到李乘风就醋意大,也不管其他人的眼光,冲上去就对着刘力破口大骂。刘力脸上挂不住,呵斥了她两句,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
陈红娇干脆挽起袖子,走到李乘风身边,抬手就给了他个耳光。还好李乘风反应快,即使手脚被绑,也及时低下身子躲开了这一下。陈红娇更气了,众人赶紧上前将其拦下,刘力又将之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但这回可不管用了。
“少他娘的糊弄我!”陈红娇撒起泼来几个大男人都拿她没办法:“我们扣着蒋老太婆的命根子,还不是要什么就给什么!怎么可能谈判不顺利!我看你就是被这小妖精迷得找不着北,如此危险的时刻你敢带着她!你不想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