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慎重地解释当初害她离开他的关键。「所以届时妳手中股票的价值会大大缩水,我不想看到妳这几年来的投资就这麼泡汤了;另一方面,我也需要巩固奕阳的股权。可是妳当时太难过,根本没给我时间解释,就单方面地说要离婚,离开了我。」
「这和黎风入股奕阳有什麼关係?」其实心裡已经有些动摇,但她告诉过自己不要再回头了,就算那真是个误会,也不能影响她的决定。
「妳当时认為,我向妳买股票是不想和妳有太多牵扯,所以我现在将存在我们两人之间的障碍全都排除。奕阳不再欠黎风,我们的婚姻便不再建筑於金钱上,而是基於我们的爱情;让黎风入股奕阳,我们之间就更牵扯不清,我要缠妳一辈子。」
爱情,他真的说了爱情吗?黎灿摀住嘴,因他的话而鼻头微酸。為什麼他这麼晚才说呢?她都决定把一切感情收回来了,他现在用一辈子的承诺撩拨她,这根本是作弊。
「我知道妳无法释怀的,不单只有这一桩,长久以来我让妳累积的委屈才是最大的原因。毕竟是我自己答应这件婚事,不应该把责任都推给妳、敌视妳,关於我错待妳的一切,我真诚地向妳道歉;而我忘了过去和妳的回忆,这也是我的错,希望妳原谅我。」
「&he11ip;&he11ip;我并没有怪你。」花了几秒鐘,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我已经对我们两人的相处丧失信心了。」
「从妳一离开我,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将轮椅往前推了些,手牵住她的手。「所以我想让我们重开始,黎灿,换我追求妳。」
她的心狠狠一动,对他的宣言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
「你不要开玩笑&he11ip;&he11ip;」
季凌阳没有再多说什麼,因為事实胜於雄辩,他只是朝她招招手,低声说了几个字。
「什麼?」她没听清楚,弯身靠了过去。
季凌阳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扣住她的颈项,火热的唇瓣印上她的,轻轻一吻后立即退开。
「我会让妳看到我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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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男人撂下誓言后,便消失了整整一个月。
黎灿不断说服自己这没什麼,她一样的上班下班,一样的吃喝玩乐,只是她在看电视报纸时,总会下意识地去寻找他的消息,即使那可能只是财经闻的小小一角,或者在吃到美食时,本能地想著不知道这样的食物,适不适合復健中的季凌阳食用呢&he11ip;&he11ip;
例如此刻,呆坐在床上的她,看书看到出神,纤细洁白的手指直觉地抚上唇瓣,那日他印下的痕跡,彷彿还留在上头,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
一阵敲门声响,打断她的凝思,她微恼地把手放下,在那男人的头上又添了一帐。可恶!要断就断得乾乾脆脆的,為什麼又一直来撩拨她,害她成天心神不寧呢?
「进来。」
在她应了声后,黎蓝扛著一只大箱子进门。
「今天下午有妳的快递,刚刚守卫送来的。」箱子不轻,他搁在地上,指著上头的送件地址兴味盎然地道:「妳夫家寄来的。」
黎灿白了他一眼。「送完货了,你可以出去了。」
「刚扛完妳的箱子,我手痠脚痠。」语毕,他閒适地在她梳妆台的椅子上坐下,很有兴地盯著那箱子。
他早从父亲那裡听到季凌阳到黎风的事,也意外个性那麼硬、自尊那麼强的男人,竟会放下身段至此。於是他好整以暇地杵在姊姊房裡,也很想知道那男人究竟在搞什麼。
知道这会儿大概是赶不走弟弟了,黎灿放下手裡的书,下了床,正要徒手开箱时,一把美工刀已递到眼前来。
「用这个会比较好开。」他好像比她还急切。
她抿抿嘴,一把拿过美工刀,仍嘴硬道:「他们应该是把我忘在季家的东西寄回来了吧。」
天知道她离开时根本没留下任何东西。一开始她带去季家的行李就少之又少,或许当时季凌阳排斥的态度让她心裡有数,所以预先為自己留了退路。
方便离开的退路。
箱子打开了,裡头还有一只中型箱子、两只小盒子,还有一份文件袋。
姊弟俩纳闷地对视一眼,尤其是黎灿,本能地就把文件搁在最后看,她怕一打开,会是他已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
美工刀小心翼翼地先拆开包装精美的中型箱子,才刚瞄到盒裡的东西,黎灿便倒抽一口气,那种想哭的感觉又冲了上来。
就说季凌阳这根本是作弊嘛!他这时候送这东西来,根本是要她放不开!
箱子裡是一件结婚礼服。当初季黎联姻,季凌阳主张一切从简,事实上,他是极不情愿结这个婚,所以黎灿甚至没披上婚纱,她以為她永远也不会有一件自己的娘礼服。
素手拉起礼服,款式简单大方,但上头的绣工细密,剪裁精緻,看得出是名家手。
黎灿抱著衣服几乎都要哭了,而黎蓝讶异得说不出话,他没想到季凌阳居然来这一招。
「咦?有一张纸笺。」眼尖地瞄到由礼服上落下的纸笺,他帮她捡起。
黎灿连忙抢了过来,看到纸笺上他亲写的字,芳心又揪了起来。
再為我披一次白纱。
如果一开始他就这麼说该有多好呢?才打开一只箱子,她的情绪就受了莫大的影响,让她根本不敢接下去打开其他的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