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无声地退回房内,把这个空间留给她洩。他不想戳破她偽装的坚强,更不希望被她的泪,灼伤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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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股东会前,季凌阳和齐奕行花费了所有心力拜访各位大股东寻求支持,但部分股东已经把股份卖给费克集团,其餘或许是收了好处态度曖昧,总之他们的行动不太顺利。
季凌阳的车祸果然造成很大的信心危机,居然有股东觉得此时费克集团的财力对奕阳是很大的保障。明天就是股东会了,他们却仍坐困愁城。
「李董那方面如何?」坐在办公室裡,季凌阳揉著额角问。
「他早把股票卖了。现在的我们对上费克集团,大概是五五波的机率,剩下的就要靠上天保佑了。」齐奕行嘆了口气。
「算了,烦恼也没用,这年头没有什麼比金钱更有力的工具。如果我们侥倖度过这一关,届时费克集团很可能再次恶意拋售奕阳的股票,我们可以趁著低点好好巩固我们的持股比,不要再生一次这种事了。」
「如果度不过这一关呢?」齐奕行挑眉,脸上并不是紧张,而是兴味。
「当个坐领乾薪的董事也不错。」季凌阳也看开了。
「我看到时候,我们再来搞一间奕阳才是真的。」
两个毫无背景的年轻人能和横跨五大洲的霸道财团力战至此,已算是相当难得了。面对此次的危机,两人都已学会了豁达,齐奕行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虽说八年的心血付之一炬很可惜,但他们两人要是真的撒手不管奕阳科技的事,相信过不了多久,这间资讯界的黑马公司,可能就会黑到底了。
可惜有些见钱眼开的股东,就是看不透这一点。
「到时候公司该叫『阳奕』科技了吧?我可不想每次都摆在你后面。」季凌阳也很想学他微笑,只是他笑不出来,而箇中理由,或许不只费克集团这麼一桩事。
脑海中黎灿流泪的画面,似乎更令他烦心。
「算了,明天就要上阵了,现在多说什麼也没用。」挥挥手,齐奕行的表情突然变得疑惑。「喂,怎麼这星期都没看到你那老婆助理?」
对於好友在公司对黎灿的要求,他都知之甚详,当然也不会在公司其他人面前洩露出来。然而看多了她对季凌阳的好,他也渐渐的同情起她,甚至想帮著拉拢他们夫妻一把。
只是这个像牛一样顽固的好友,不知道哪天才会想通。
「她&he11ip;&he11ip;只是在闹脾气,别理她就好。」季凌阳若无其事地带过。刘祕书也来向他询问过这个问题,他同样只简单地说她放长假。
可能她这次怎麼也平復不了受伤的心情,所以不想跟他待在同一间办公室裡吧?要是以前,他早就趁这个机会把她赶出公司,但这次由於他理亏在先,加上明白自己心裡对她的感觉不同了,所以默许她天天蹺班。
每回只要闭上眼,他脑中就会浮现她看著喜剧压抑哭泣的模样,而那晚以后,她在家裡虽然还是帮他打理一切琐事,但已经没有再跟他说过一句话了,晚上睡觉也总是背对著他。
这算冷战吧?!他这才明白以前以為她睡癖差,总要像八爪章鱼般巴著他才能睡,其实是她的刻意亲近,现在他或许失去这份依恋了。
齐奕行看著好友坐困愁城,忍不住劝道:「凌阳,我想你不是这麼铁石心肠的人,如果你真的没办法爱上黎灿,至少也对她好一点,你应该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对你好。」
「我只是&he11ip;&he11ip;唉,我只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婚姻,是被她用一巨额的金援买去,至於对她的感觉&he11ip;&he11ip;我也说不上来。」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上的疙瘩,也是他无法接受黎灿的原因,他也只有在好友面前能侃侃而谈,若换成黎灿稍微触碰到一点他的逆麟,他肯定马上像被拔了鬃毛的狮子。
现在他领悟了那是在意,因為在意她,所以不希望在她面前矮了一截。
齐奕行摇头,提出忠告,「等这件风波过后,奕阳可以用分期方式偿还黎风那钱,如果我们打赢这场仗,甚至可以让黎风入股取代费克集团。到时候你就可以没有顾虑地和她好好谈谈了。」
「我知道。」烦躁地用手爬了爬头髮,他竟有点不想破坏现在和黎灿之间微妙的平衡。
冷战总有结束的一天,但他知道自己的臭脾气,如果一言不和跟她闹翻了,他不愿去想她会做出什麼决定。
「如果你愿意接受她,那就好好地维护你们夫妻的感情:若你真的无法接受,我想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不会逼你到底的。」
说著说著,齐奕行露出一个出苦笑。「你想想我的情形吧!连你脸上多了这几条疤,现在甚至还坐在轮椅上,仍然有一个女人这麼爱你,但我就算被卡车辗过,都不一定能挽回心爱的老婆。凌阳,你要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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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战争终於开打。
奕阳的大会议室裡坐著好几位大股东,费克集团的代表克里斯面带微笑,看来胸有成竹,季凌阳跟齐奕行则是一副随遇而安的模样。
会议室裡最突兀的,莫过於消失一週又突然出现的黎灿了,她一个年轻女性低调地坐在一旁,几乎只有季凌阳注意到她。
她,终究是关心他的。
如此一想,好像什麼危机都不重要了,他的心情放鬆不少,也更有把握打赢这场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