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冉索性一言不,站起来出去了,沈宜修在他背后咳了几声,嗓子哑着,声音都破了:&1dquo;陈冉,你回来!”
陈冉回来了,手里拿着水杯和药瓶,面无表情地说:&1dquo;赶紧吃药,等病好了,才有力气跟我生气,&1squo;关心’我的朋友。”
沈宜修眯起眼睛看着陈冉,眼底转瞬闪过一丝迷茫和不安,他在陈冉脸上看见了他非常陌生而又深感无措的东西,那是一种沉默而坚定的抵抗,是一种麻木而清醒的平静。
他的陈冉这时候不是应该乖巧温顺地过来解释清楚,跟他认错请他原谅,小心翼翼,楚楚可怜,带着让人充满怜惜不忍苛责的委屈无辜?
现在这是怎么了?他的陈冉哪去了?
沈宜修心里千回百转,脸上不动声色,他接过药吃了,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起身收拾出门,看都没再看陈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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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修从丁香公寓出来,坐在车后座一言不,司机战战兢兢,从倒车镜瞥一眼沈宜修,三伏天的忽然觉得全身冷。
沈宜修看着车窗外酷热阳光下蔫头耷脑的植物和晕头转向的人们,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陈冉在他身边的时间是不是真的有点长了。长到他以为他会永远在那里,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长到源自情-欲的单纯吸引和喜爱已经润物细无声般的长成深入骨血的习惯。
最近生的这些本来无足轻重的琐事却让他一次一次陷入暴躁和混乱,他害怕人和事情脱离自己的控制,但更害怕自己脱离自己的控制。
如果是在从前,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扰乱他的心神,一段关系的开始和结束对他从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两个人旗鼓相当,最后和平分手两不相欠;如果两个人相差悬殊,他自然会大方支付些什么作为交换和补偿;当然如果最后闹得太难看了,他也会让对方付出代价。一切都可以清清楚楚,有理有据,只有陈冉,是猝不及防又命中注定的例外。
要不让他走吧?在一切还没有不可收拾之前&he11ip;&he11ip;难道还真的能不明不白让他在自己身边留一辈子吗?
沈宜修茫然地看着窗外,车子路过一个购物中心,外面广场上行人三三两两,小情侣们共撑着一把遮阳伞边走边笑,或者站在公交站遮阳棚下面旁若无人的接吻&he11ip;&he11ip;
有两个年轻男孩,穿着款式相近的T恤,肩并肩靠的非常近,一边走一边吃着冰淇淋,吃着吃着还交换过来尝对方的。两个人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热情的,比冰淇淋还要甜到腻的笑容。
沈宜修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的手出神,白色衬衣上的袖扣是陈冉用自己挣的钱买来送他的。
如果他放手,陈冉早晚有一天会找到另外一个人,跟他肩并肩走,一起吃冰淇淋,用自己辛辛苦苦攒的一点钱买礼物送给他&he11ip;&he11ip;
沈宜修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气血翻涌,他无法抑制地爆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好像肺都快要咳出来了。
司机惊慌不已:&1dquo;老板,您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沈宜修用力掐了掐咽部,大口喘息,把一丝血腥气强压回去,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疲惫地说:&1dquo;不用了,直接去公司吧。”
绝对不能让陈冉离开自己,不能想象,也不能容忍。
陈冉和自由他都要,他要的起。
沈宜修承认了这一点,反而轻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了,周末快乐!!留个评再走呗~又不会多长一块肉o(╯□╰)o
☆、分手(当然没成功)
八月初,骄阳似火,夏天热情的恨不得把所有碰到的东西都熔化,陈冉和沈宜修之间的关系却再度跌入冰点,他们之间又开始的一轮冷战。
孙阳去找陈冉的时候,看见陈冉正在家里收拾自己的行李。
孙阳站在卧室门口,推了一下眼镜,一脸诧异地看着陈冉叠衣服:&1dquo;你干嘛呀?不过了?”
&1dquo;嗯。”陈冉闷头道:&1dquo;等他一话,我就走。”
孙阳倚在门框上,差点被他气笑:&1dquo;我可没看出来老板有让你走的意思。你这是在自作多情。”
陈冉翻了个白眼,麻木地说:&1dquo;他真生气了这次。”
孙阳做出一个&1dquo;原来你也知道啊”的无奈表情:&1dquo;过生日晚上跑去跟陌生男生看电影,才见过几面就把人领回家,天天微信聊骚,为了这个人三番两次骗他,最后还让一个狗仔把照片捅出来,你还指望他不生气啊?”孙阳拍了拍脑门,看着陈冉就像在看一个孺子不可教的痴呆儿童。
陈冉讽刺道:&1dquo;你可真是沈宜修的助理,说的话都跟他差不多。”
孙阳眨眨眼睛:&1dquo;你还别说,那男孩儿还挺帅的,你该不会真喜欢上人家了吧?”
陈冉瞪了孙阳一眼:&1dquo;你到底来干嘛?”
孙阳没回答,而是自顾自说道:&1dquo;曾陌晨,B大土木工程系,开学大四,天秤座,B型血,成绩不错,篮球足球台球,会玩很多球,兴广泛,人缘也挺好,这样的优质青年居然没交过女朋友&he11ip;&he11ip;家庭情况嘛&he11ip;&he11ip;”
&1dquo;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陈冉愤怒地低吼道,眼眶充血,瞪着孙阳:&1dquo;沈宜修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