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你&he11ip;&he11ip;”沈宜修一时语塞,心里钝钝的痛,&1dquo;你知道就好。”最后他冷声说道:&1dquo;你乖一点,大家都好过,别再给我找麻烦。”
孙阳一路胆战心惊,终于把车稳稳停在公寓楼下的时候,他长长吁了一口气,抬眼从倒车镜中望着后座上的二位,心里又一凉,这二位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1dquo;咳咳&he11ip;&he11ip;那个&he11ip;&he11ip;老板,咱们&he11ip;&he11ip;?”孙阳硬着头皮开口,偷偷瞄着沈宜修的脸色。
沈宜修看了一眼陈冉,对孙阳说:&1dquo;我今天住这了,明早6点半叫司机来接我。”
孙阳本还想说什么,沈宜修却已经一把拉开车门,跨了出去。
陈冉目光复杂地看着沈宜修,见他快步跨上台阶,在楼门口昏黄的灯光下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但显然是在等他。
陈冉无可奈何,这是人家的房子,总不能一直不让人家住,他苦笑一声,低低对孙阳道了一声谢,这才下了车。
两人一路沉默地进了楼道,又一路沉默地上电梯,终于进了门,两人各自脱下湿淋淋的衣服,换了鞋子,也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沈宜修去冲了澡,在卧室柜子里找出两个多月没穿过的睡衣,乱七八糟套在身上,又从浴室里拿了一块大浴巾,出到客厅一看,陈冉正坐在椅子上呆。
客厅里灯光温暖而明亮,沈宜修看着陈冉纤瘦的背影,心想他可真是又瘦了整整一大圈,他默默走过去,用浴巾包裹住陈冉柔黑的头。
陈冉下意识的一躲,抬头看着他的眼里有点恐惧,沈宜修苦涩一笑,修长的手指拂过他眼底的青黑和脸颊上肿起的指痕:&1dquo;还疼吗?对不起&he11ip;&he11ip;我&he11ip;&he11ip;”
陈冉转开了目光:&1dquo;不用说对不起,有什么对不起的,家里的小猫小狗,你打它一下,还需要说对不起吗?”
沈宜修呼吸一滞,终于意识到,他们之间暂时是不可能正常交流的了,于是他放弃了这种努力,淡淡地命令道:&1dquo;去洗个澡吧。”
陈冉顺从起身,拿着浴巾走进浴室,又听见沈宜修的声音传来:&1dquo;不许锁门。”
&1dquo;&he11ip;&he11ip;”
陈冉站在浴室里,望着镜子里幽灵一样苍白消瘦的自己了一会儿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突然意识到这个耳光是他和沈宜修这两个月来第一次真正的&1dquo;交流”。
他慢吞吞地开始洗澡,一点都不想去面对外面那个男人,那个他一直想要摆脱,却又无力抗拒的巨大阴影。
陈冉洗完澡出来,沈宜修已经去睡了,餐桌上放着一碗香菇鸡肉粥,袅袅地冒着白气,黑色软软的小香菇,白色切的均匀的鸡肉丁,细细的姜丝还有最上面一小撮碧绿的葱花&he11ip;&he11ip;
陈冉和这碗一看就知道很美味的香菇鸡肉粥对视良久,最后他端着它走到厨房,连着碗和勺子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
卧室里的床头灯亮着,陈冉走进来,掀起被子的一角,在大床上轻轻躺下,沈宜修还没睡着,背对着他,抬手关了灯。
彻底的黑暗瞬间淹没了房间里的一切,让所有的虚假掩饰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沈宜修忽然转身紧紧抱住陈冉的身体,现他的肋骨根根分明,甚至有点硌人,整个人单薄的让人心疼。
沈宜修的声音有种低沉沙哑的磁性,他用那让无数人沉迷辗转的嗓音,在陈冉耳边轻轻地说:&1dquo;冉冉,我想你了。”
陈冉背对着他,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也许在很久以前,这句温柔缠绵的情话会让陈冉觉得兴奋不已,像吃了蜜一样甜,但是在经历了那些逼迫,伤害和欺骗之后,他的心里只有一片灰烬,这话听在耳朵里,也只有荒草一样的干枯和苦涩。
沈宜修温暖的手掌探进陈冉宽松的睡衣里,在他锁骨和胸前轻柔抚过,陈冉的身体一僵,紧接着抖了一下。
&1dquo;——可以吗?”沈宜修停下动作,小声问。
&1dquo;随你。”片刻后陈冉答道。
这两个字像一桶冰水一样,立刻浇灭了沈宜修所有的热情和努力,如果陈冉挣扎抗拒或者沉默以对,他还可以来硬的——反正以前也不是没那么干过,但现在陈冉就像一条奄奄一息的鱼,死活都不在乎,一切都无所谓,这让沈宜修觉得自己就像个滑稽的小丑一样。
他无可奈何地放开陈冉,躺平身体,盯着天花板,过了很久很久,才痛苦地闭上眼睛。
&he11ip;&he11ip;
第二天一早,陈冉迷迷糊糊醒来时,沈宜修已经走了。他已经连着很多天严重失眠,要么是接近黎明才能睡着,要么是半夜惊醒就再也睡不着,可昨天晚上他却奇迹般的睡着了,连沈宜修起来他都没醒。陈冉觉得这很荒谬,他自嘲地摇了摇头,像幽灵一样晃到客厅,看见餐桌上放着豆浆和小笼包,他想了想,最终决定把这顿早餐也送进垃圾桶,和昨晚的香菇鸡肉粥团聚。
他拎着打包的早餐来到厨房,低头一看,垃圾桶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陈冉正愣,手机响了两声,他回到桌子旁打开手机,是沈宜修的短信:我去上海两天,你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给你过生日。
陈冉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脑子好像终于摆脱浑浑噩噩的状态,清醒过来,我又要过生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