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腾起一股气来,酒酒兀地抬头,凶巴巴地盯着温少仪,这保护的姿态,像极了把鸡宝宝都护在自己羽翼下的母鸡。
时让偏头看着自己身边的酒酒,黑暗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他虽然还是阴着一张脸,但整个人却都柔和了许多,甚至还翘了翘唇角。
他的小狐狸真可爱啊!
温少仪察觉到时让细微的变化,收回手缓缓擦着眼角的泪,娓娓哭诉着:“有人不允许我生下你,我也是没办法。”
“当年我正是事业巅峰,偷偷生下你之后好久没办法工作,可是圈内冒出了好多人。我没办法,只能咬着牙一边带着你一边工作。因为你太小了,有些极佳的机会我根本就没办法握住……”温少仪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半真半假地说着,“当时我看着你一点点长大,就想啊……我舍弃了那些都是值得的……”
“说重点。”时让有些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他深知自己被扔在孤儿院的原因,听她煽情地说了这许多,难免觉得生理和心里上都有些恶心。
“重点……重点就是他们后来找来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就把你暂时放在了孤儿院。”温少仪低着眸子,故意说得含含糊糊,“阿让,答应我,不要问是谁好吗?妈妈、妈妈怕、怕……”
“是时措父母吧。”时让淡淡地看着她表演,虽然他很不愿意,可也必须承认,自己的那些表演天赋是遗传于她的。
温少仪猛地瞪大了眼睛,“蹭”地站了起来,优雅的姿态顷刻间荡然无存。她粗粗地喘着气,不敢相信地颤着声音问:“你、你都知道了?”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的!”
温柔磁性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时让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握着酒酒的手缓缓站起身来,轻提了提唇角:“其实我也不知道。”
他推开门,踱着步子走了出去,悠悠缓缓扔下两个字:“猜的。”
门外门内,优雅、狼狈,对比格外鲜明。
“以后别自己来见她。”时让握着方向盘,油门半天没踩下去。
“我知道啊,所以微信告诉你了。”酒酒笑呵呵的,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竟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偶像剧可怜兮兮的女主角。被说了两句就愤然分手走人,这样对男主根本不公平啊!”
她瞟了一眼时让阴沉沉的脸色,眼睛一转,一本正经地说:“再说了,三千万和时让比,哪个划算我心里清楚的!”
酒酒见时让还是没说话,又继续碎碎念:“我不会受欺负的,我在这待了这么久,电视剧也看了那么多,学到不少东西呢!你看昨天,我和呦呦吵架那么凶也没输啊!”
时让:……我只看到了两个xxj……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阴气沉沉的眸子却是缓缓转了晴。时让敛了眼底的阴云,突然回忆起了什么:“那她要是给你六千万呢?”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酒酒皱了皱眉,摇着头说,“好像不太对,应该是、应该是……唔!”
她正揉着脑袋瓜想着应该怎么说,时让的俊脸陡然靠近,轻轻吻住了她。
酒酒惊得瞪圆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鼻尖满是他清冽的气息,柔软带一丝冰凉的唇轻柔辗转,缠绵温柔。
心跳漏了一拍,旋即又飞乱跳,她怔怔地看着他好看的眉、浓密的睫、挺直的鼻子还有上面那点小小的痣。
酒酒紧紧抓着衣服,从头到脚不敢乱动一下,战战兢兢的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整个人像是个僵硬的木偶,不知所措却又从心底漫出来丝丝缕缕的甜。
时让呼吸微重,缓缓松开了她。
酒酒眨了眨酸痛的眼睛,眼眶酸酸胀胀的,竟落了两滴小小的泪珠。
时让脸色一变,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泪,清冷的声音紧张地抖:“你别、别哭啊……”
酒酒心跳急促毫无章法,呆呆的任由他擦拭着自己微湿的脸颊。
半晌,心跳稍微平稳了一点。她松开捏的皱巴巴的衣服,看着面前慌乱后悔又心疼的时让,轻轻开口:“时让,你是甜的。”
时让只感觉心急跳了一下,近在咫尺的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好像突然变成了两个璀璨闪烁的小太阳。
暖融融的,照进了他心里最阴暗的角落。
……
“时让,你是喜欢我的吧!”
身侧响起软软甜甜的声音,时让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耳朵红得可疑。
“嗯……”时让蚊子似的哼了一声,强自镇定地维持着平常的表情。
“时让,你开过了!应该在刚才那个路口拐的……”酒酒趴在车窗上回头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路口,一脸茫然。
时让手一抖,镇定地放缓声音,一副平静的模样:“先去把棉花糖接回来。”
“可是……”酒酒欲言又止,思忖了一下幽幽道,“可是宋津家不是这个方向……”
时让:……
*
“酒酒姐姐,你要带着棉花糖回来看我呀!”初初可怜兮兮地抱着酒酒的腿,仰着头说,“爸爸跟时让叔叔最近很忙的,妈妈出国学习去了,都没有人陪初初玩了。”
时让听得脸一黑,蹲下身子点了点初初的鼻尖儿:“叫哥哥!”
初初扁了扁嘴,不大乐意地开始讨价还价:“叫你哥哥你可以经常把酒酒姐姐送过来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