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小猫儿嗷呜似的声音响起,客厅里的江放一怔,登时就像炮竹似的直接蹿了过去:“酒酒!”
他火急火燎地打开门,看清楚里面的场景时握着门把手的手缓缓收紧。
时让托着酒酒蝴蝶骨的位置,笑着凝视着栽在他怀里死死抓着自己胳膊的少女:“别怕,没事了。”
酒酒蹬了一下腿想站起来,却不料脚下又是一滑,她大惊失色,抱着时让胳膊的手又紧了一些,像是不会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糯糯的声音微微颤着,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觉:“别放手……”
“没放。”时让忍着笑,回头轻飘飘瞥了一眼门口。
江放目光逐渐变深,咬着牙关上门。他转身回到客厅,皱眉盯着那扇门轻哂一声:江放,你来晚了。
一滴冰冷的水珠落在酒酒的唇上,她恍然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放大在自己眼前的深邃眸子、高挺鼻梁、淡红薄唇……
清冽的沐浴露香气包裹着她,酒酒咬了咬唇刚要说话,时让双臂微一用力把她扶了起来。
“别动。”时让去客厅拿了拖把,擦干净地上的水渍轻声道,“好了,应该不会滑倒了。”
酒酒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墙进了洗手间。
她靠在门上缓缓松了口气:还好没像电视剧那样把他浴巾扯下来……
时让坐在沙上,轻轻揉了揉胳膊上被酒酒抓出的红痕,眼底的光都是宠溺的:小狐狸劲儿还挺大。
酒酒磨磨蹭蹭了一个多小时才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看都不敢看时让一眼,“噔噔”两步飞快地上了床,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了被子里。
她躲在被子里,紧张兮兮地一动不敢动。酒酒扒开一个床缝儿,悄悄往时让的方向瞄了一眼。
他头微湿,白色的睡袍领口微微敞着,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和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
酒酒抓着被角的手顿了顿,控制不住地睁圆了眼睛:真好看啊!
“还没看够?”时让合上手里的书,准确地捉住那道目光莞尔一笑。
酒酒猝不及防被捉了个正着,慌忙收紧被口闭上眼睛,当做什么都没生过。
时让看着床上鼓鼓的一团,眉眼一片温柔:“晚安。”
他关了灯躺在沙上,屋内漆黑没有光亮,就在他以为酒酒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被子里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晚安。”
时让勾了勾唇,翻了个身侧躺,找了个恰好睁眼就能看见酒酒的角度,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被子里空气稀薄,酒酒憋得够呛,轻轻掀起一个被角。她深吸了一口鲜空气,恍然瞥见随意躺在沙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的时让。
酒酒抿了抿唇,轻声唤了一声:“时让,你睡了吗?”
“嗯……怎么了?”时让的声音有些低哑,尾音懒散地拖着,莫名添了些诱惑。
“不然……”酒酒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不然你过来睡吧,沙上不舒服的。”
时让缓缓睁开眼睛,四周虽然是一片漆黑,但仍然能看清那双清澈幽深的眸子。
“你确定?”
“嗯。”酒酒糯糯地“嗯”一声,很大方的把被子分了他一半。
时让掩饰不住眼底的笑意,也不拖沓,起身走了过去躺在床上。
酒酒慌张地眨了眨眼睛,感受着自己左侧的位置微微一陷,身体倏地绷直,整个人都有些不自然,就连呼吸都不大畅通。
时让看着她在黑暗中都藏不住的绯红脸颊,控制不住地扬了扬眼尾,安心地合上眼睛:“酒酒,我睡了。”
“好。”酒酒捂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轻轻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时让,此刻,她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点点。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的人呼吸渐渐深了,酒酒睡意渐浓,刚控制不住地合上眼皮又听见了那个奇怪的声音。
“咕咕嘤……咕咕嘤……”
酒酒瞬间睁开眼睛,眸子一片清明。她看了看睡得正沉的时让,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开门走了出去。
“咕咕嘤……”
酒酒看了一眼躺在客厅沙上的江放,抬手画了个星阵封住了所有人的五官通感,独自一人寻着声音走了过去。
她顺着声音走到了白天走过的防空通道,里面一片空旷,从这边一眼就能看到另外一边,一丁点障碍都没有,根本就没有能藏身的地方。酒酒皱眉,咬着食指关节的地方呆。
是不是什么会隐身的灵兽啊?
她想着,抬手画了个现行的星阵,最后一刚一落,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毛绒绒、耳朵也圆圆的圆球球。
“咕咕嘤∑(o_o;)”
酒酒抱住那坨连眼睛都看不见的圆球球,笑眯眯地摸了摸它身体上短短胖胖的手手脚脚:“原来是只默奇呀!”
默奇是种比较稀有的灵兽,虽然灵力强大却什么都不会,遇见危险只会撒娇卖萌碰运气,因此常常被人杀害来提升自己的灵力。
“咕咕嘤ヾ(≧∪≦*)ノ〃”
默奇被摸得舒舒服服的,奶里奶气的叫声也格外愉悦。
它晃了晃身后的尾巴,讨好地往酒酒怀里钻,又乖巧又粘人地轻轻蹭着。
酒酒摸了摸它的头,十九公馆十分诡异,显然是个不平常的地方,她暂时没办法带它离开这儿,可又怕它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