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深吸一口气,同样也毁掉了罗日朝和楚茴的记忆。她犹豫了一会儿,心思有些复杂。
时让的漆黑眸子在眼前晃了一圈,酒酒不再迟疑,干脆利落地脱了两人的衣服,摆了个亲密的姿势,还扯了被子给他们盖上。
若隐若现的,很是引人遐想。
酒酒拿起手机准备拍两张照片,可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
这明显是被人算计了,一眼就知道是假的,一点也不像偷拍……
她皱着眉,推门走了出去站在外面,调整着门的角度从门缝里拍了两张模模糊糊却又能看清楚脸的。
酒酒舒展了眉头,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像嘛!
她自豪地扬了扬下巴:那么多电视剧也不是白看的!
走廊里突然穿过一阵冷风,吹得酒酒打了个哆嗦。她看着屋里半个身子都在外面露着的两个人,想了想又走了进去,扯着被子把人盖得严严实实的。
感冒了应该挺难受的。
酒酒关上门,笑眯眯地下楼去等时让了。
*
深秋,还下着大雨,海边的一缕风丝都凉得入骨。
酒酒抱着胳膊瑟瑟抖地举着伞走在雨里,天黑了,四周都是一个模样,她只能依靠着记忆往停船的地方走去。
海浪的拍打声越来越近,一盏昏黄的灯突然亮了起来,隐隐约约的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妈的,这破灯,一到下雨天就坏……”
那道昏黄得像是残烛晚年老人似的灯幽幽晃了晃,好像很是不满一般,摇摇曳曳地又灭了。
“草!我刚修好又灭了,您可真是我祖宗!”
酒酒不由得低头笑了笑,她快步走着,没一会儿,那盏灯又缓缓亮了起来。
汹涌的海镀了一层暗黄的光,酒酒望了一眼,隐约中看见一道伴着飞溅白浪的银线朝着岸边涌了过来。
时让手脚冰冷,一颗心砰砰地跳着,刺骨的海水像是尖刀似的在他周身一下又一下地刺着。
一定要等我。
他心里念着酒酒的名字,咸涩的海水浸得他眼睛通红。时让拼着全身的力气上了岸,他一步没停,直接就往清徐庄跑了过去。
灯光一闪,时让恍然瞥见了一个怔愣傻傻的女孩子,他脚步微微一顿,还没等继续动作,就见她扁着唇,扔了伞朝自己跑了过来。
酒酒扑在他怀里,软绵的声音带着哭腔:“时让,你傻不傻啊!”
少女的哭声像是把锤子,重重地砸在他心上,时让往常清冷自持的目光骤然变得暴戾。
他紧抿着唇,眉头锁成了一个疙瘩。时让轻轻柔柔地摸着酒酒被雨水打湿的头,沉默着什么都没问,垂在身侧的左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