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儿,领导问他:“结婚开心吗?”
季洛甫神情淡淡,没说开心,也没说不开心。
领导是知道他这脾气的,也没问下去,就着最近的局势聊了聊,就放他走了。
离开之后,季洛甫回办公室处理堆积的文件,又出去了。
中午是在外面吃的,有几个合作商不得不见,包厢里烟雾缭绕,杯盏交错,他虽坐在上位,可以推辞不喝酒不抽烟,但身上难免沾染浓厚难闻的烟酒味。吃完饭回来的路上,他拧着眉在后座休息。
许久,车子停了下来。
季洛甫在位置上没动,阂着眸问道:“到地方了?”
许如清说在大门了。
他顿了顿,犹豫道:“季部……”
季洛甫沉沉的“嗯”了声,示意他往下接着说。
许如清:“前面停着的那辆车,好像是初一的车。”
季洛甫紧闭着的双眼陡然睁开。
视线越过车窗,看到不远处的情景。
左前方两辆车似乎生了事故,深灰色跑车高调地堵在路中间,挡住去路,车头上的三叉戟标志彰显出它不菲的价格。它的对面是台白色的宝马,五系,蓝底白字,车牌是季洛甫熟悉的数字。
有人从车上下来。
来人很眼熟,身上一股子散漫慵懒意味,嘴角翘着,笑容痞坏。
季洛甫想起来。
那个在初一的散伙饭上,扬言宣称初一要什么、就能给什么男人。
季洛甫抬了抬下巴,“那个人,认识吗?”
许如清扶了扶镜框,说:“萧家的小儿子,他父亲前一阵子还来要过您结婚的请柬,不过您不是说除了家人都不给吗,所以就没给过他。”
季洛甫眯了眯眼,没再说话。
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边,眼底一片晦暗。
外边。
初一认出来是萧冽,老神在在地坐在驾驶座上没动。
萧冽故意把车开到她面前来,其心昭昭。她没必要动,他便会主动过来找她,这把戏玩了几年了,他不厌吗,不觉得无聊吗?
被她拒绝了这么多次,怎么还能这样没皮没脸的凑上来呢?
初一是真搞不懂这种无赖了。
果然,萧冽下车走了过来,他倚靠着她的车门,伸手敲了敲车窗。
初一缓缓降下车窗,眼里疏离、厌恶、淡漠都有,语气也不像以前一样的清冷了,带了几分烦躁:“萧冽,你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