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真人微微一笑道:“居士要想找到兰陵公主,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世界之大,任何一个角落都可能藏下一个人,居士真要是有心,就该四处找寻,功夫到了,自然就能心想事成。”
说着,云阳真人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半空中,楚云飞茫然若失,却不知道这老道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夜幕降临,楚云飞却独自站在前,怔怔出神,兰陵,兰陵,今夕何夕,你可也像我思念你的那样想念着我么?
三个月的时间里,楚云飞亲自动身,踏遍了华夏的每一个角落,可是兰陵如同在这世间蒸了一样,渺音讯。
楚云飞沉浸在沉痛之中的时候,传来了越国公杨素的死讯,楚云飞虽然思念兰陵心绪如潮,却依旧心头一痛,他之所以能当上皇上,和杨素有莫大的关系,要不是这老头儿,自己说不定就被杨勇干掉了。[
当下楚云飞强压悲痛,亲自来到杨府。
灵堂前跪着杨素的子孙,楚云飞上完香后,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杨玄感,然后才站起身来。
杨玄感不敢怠慢,急忙站起身来,陪同楚云飞进了大厅,吩咐下人端茶上来。
楚云飞坐了,品了两口茶,向杨玄感道:“玄感,越国公生前有大功于我,朕心中一直感激,现在越国公突然亡故,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给我说出来就是了。”
杨玄感跪倒在地上:“皇上您言重了,家父深受皇恩,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玄感不敢再跟皇上多所要求。”
楚云飞低头看了看杨玄感,点了点头道:“越国公的后事,要好生办一下,一应费用,都从内务库出,有什么为难之处,你就说出来。”
说着,楚云飞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杨玄感急忙跟着送了出去。
楚云飞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玄感,人生在这世上,可以犯错,可是大关节的地方,却不能走错了,有些事情,一旦犯错,想回头都不能了。”
杨玄感大吃一惊,急忙就地跪倒道:“皇上,多谢您出言提醒,玄感铭记在心。”
楚云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而去。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任何人做错了事情,都会有相应要承担的后果,即便杨玄感是杨素的儿子,也毫分别。
送走楚云飞之后,杨玄感头上冷汗直冒,他想不出来楚云飞为什么会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不成?
客人散尽之后,杨玄感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转身走进密室之中。
崔永浩盘膝而坐,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当时和楚云飞一记硬拼之后,他受的伤比楚云飞也轻不到哪里去。
崔永浩见杨玄感走进来,向他点头道:“杨将军,回来了?”
杨玄感点了点头道:“国师,今天皇上忽然向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恐怕事出有因。”
崔永浩点头问道:“他说了些什么话?”
杨玄感也不瞒他,把楚云飞的话一五一十地向崔永浩说了一遍。[
崔永浩听完之后,眉头皱了起来:“这么说,他是有所察觉了?”
杨玄感点了点头,神情沉重。
崔永浩向杨玄感道:“杨将军,事不宜迟,迟恐生变,我这就回去禀报我家王上,请他出兵,配合杨将军,只要将军能拿下洛阳城,到时候据城而守,天下黎民百姓必然纷纷响应,到时候我高丽军队挥师前来,突厥出兵进攻雁门关,这天下就是杨将军的了。”
说着,崔永浩抬头向杨玄感望去,眼神中有殷殷期盼之意。
杨玄感心头火烧火燎的,既担心事败之后惹来滔天大祸,又垂涎皇帝的宝座,被崔永浩一席话说得心头通通直跳。
崔永浩叹道:“将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岂能畏畏尾?事成之后,将军黄袍披身,受万人敬仰,岂不是胜过当杨广的奴才?况且当今天下大乱,杨广又穷兵黩武,生灵涂炭,将军救民于倒悬之中,即便是令尊地下有知,也会赞同杨将军的行动。”
杨玄感苦笑着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杨玄感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楚云飞那一番话不会是空穴来风,肯定是有了一定的证据,就算自己不出手,将来也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