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把她当小孩子哄吗,顾晚自认平时虽然迟钝了点,可这种话是用来对付小孩子的吧“音儿,我是认真的,怕疼这个理由不算”
“哦?那什么样的理由才算呢?”柳音儿扬眉。
“是我在问你呢,音儿”顾晚郁闷,不允许回避问题。
“阿晚你知道吗,最开始你总是对我避之不及,我以为你是瞧不上我,可你平日里对我又不像是假的,所以我就猜想,或许你又什么难言之隐呢,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哪怕你是个身子不行的男人,我这辈子也认了”柳音儿越说越不好意思,这种话她从前总是羞于说出口的。
黑夜中,听着小娘子把话娓娓道来,顾晚眼眶热,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感动的把人抱紧,唤了一声“音儿”
“所以啊,再后来知道你是女儿家的身子,对我来说都不重要的,只要是你,别的我都不在乎了,倒是你啊,还敢给我写休书”柳音儿也动情的回抱着她,埋怨着顾晚当初的任性,本来是笑着说的,却莫名其妙的把眼泪给带出来了。
“音儿,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简单的话,简单的重复,却饱含了歉疚和深情,得妻如此,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她一向迟钝的很,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情商低的感人,所以她对许多事都不敢确定,包括感情,可此刻,她再也不会犹疑了,她的音儿都不在意,她又矫情什么呢,只要她们此刻心里有着彼此就够了,她真傻,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参不透,别的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世上最珍贵的美好就在自己眼前,还妄求什么呢,双手又收紧了些,顾晚轻唤着“音儿,真好,音儿”
柳音儿舒服的窝在顾晚怀中,脑海里一直困惑着自己的问题也在此刻飘了出来“阿晚,我问你,男子会患有隐疾,那女子呢”
顾晚一脸问号,她的音儿在说什么“音儿,你想问什么,女子怎么了”
柳音儿羞红了脸,又气急的捶了一下她的胸口“我是说,女子也患有那种隐疾吗”
“哈哈,音儿你的脑袋里整天都想什么呢,女子本来就没有,又怎么会患什么隐疾呢”顾晚忍不住一阵好笑,她的小娘子太可爱了。
“那你说,既然女子没有,那你为什么一直都不与我同房”柳音儿直直的盯着顾晚,好像今天若没有令她满意的解释就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顾晚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什么时候暴露了,肯定又是那个不省心的胡子嫣,改日一定要找李原说说,可现在该怎么回答,说她的小娘子还有几个月才满十八岁吗,可这个理由在她的音儿这好像不成立吧,那还有什么理由呢。
柳音儿等了半晌听不到回答,她抿了抿唇,揉了揉酸的眼角默默的转过了身,这个负心薄幸的,以后再也不要理她了。
顾晚见她转过身去,连忙把人抱住,叹息般的道“音儿,再等等好吗,给我一段时间好吗,就快了”这便是两人观念不同吧,在音儿的世界里,女子十多随就当妈妈是再平常不过的。
可在顾晚的世界里,她的小娘子还是个未成年人,虽然只差几个月了,可她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或许是她太执拗了,可每当心血澎湃的时候,那隐隐的罪恶感总会环绕着她,枉她还追求什么随心随性,结果自己也被世俗观念桎梏着,罢了,那么多日子都一起度过了,还差这短短的几个月吗。
怀中的人没有再出什么声音,顾晚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她生怕小娘子再伤心哭泣,此刻就把这些问题都交给时间吧,真心最是经得起长久,她等得起,也相信她的音儿值得被等待。
第二天,顾晚醒来,床上的人已经没了影子,她草草洗漱就去了村口柳家,路上遇到柳杨得知柳音儿陪柳老爹去做农活了,脚步才放稳了些。
只是等她找到自己娘子的时候“音儿,我们回家吧”
只见她的小娘子面无表情的对着她开口“相公,再等等吧”
第三天一大早,柳家,顾晚站在柳音儿门外“音儿,我们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早饭了”
片刻,房间里传来平静的声音“相公,再等等吧”顾晚看着紧闭的房门欲哭无泪。
第四天下午,地点:柳家农田,顾晚对着正在干活的人“音儿,我们回家吧,衣服好几天没洗了,我都没干净衣服穿了”
柳音儿头也不回的说“相公再等等吧,给我一段时间好吗”顾晚卒。
时间一晃,十多天就过去了,柳音儿照常在柳家忙来忙去,闲暇的时候本来想吩咐弟弟去看看那人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结果那人倒好,天天都来柳家报道,她也省得担心了,这次呀,她是不会妥协的。
柳老爹看着整天像戏本里一样的小两口,无奈的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呐,真是看不懂了”
柳杨看着每天都赔笑着急的姐夫,他从前像英雄一样景仰着的夫子,失望的写起大字来。
柳家村众人,天天像看戏法一样,那顾小哥每天壮志成城的去柳家,然后垂头丧气的回来,女人们羡慕,真是个疼媳妇的,柳音儿太幸福了。男人们扶额,真是个怕婆娘的,顾小哥太丢人了。
顾晚,一个人守着被窝,明天娘子还不回来怎么办,她坦白行吗,可娘子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啊,这事又不能在人前说,她的命好苦,做个好相公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