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越点点头,整张脸非常严肃地板着,抬手敲了敲门。
刚敲第二下,里面就传来熟悉的声音:“门没锁,进来。”
连门都不锁?难道是在等章过来借浴室?
裴斯越压着火气推开了门,就听到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看来章已经在里面了。
裴斯越的脸色更沉,表情活像是要来吃人。
他滑动轮椅向前移动,就看到江景辞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床上摆弄着手机。
看来这次集训的时间安排也并没有那么紧密,这小崽子有玩手机的时间,却没有回自己消息的时间。
想到这里,裴斯越突然有点委屈,就好像是被自己精心喂养的白眼狼咬了一口。
“你怎么来了?”江景辞看到裴斯越后才将手机放下。
裴斯越生气到再也笑不出来,他冷冷地瞥了少年一眼,转了个身直奔浴室门口。
江景辞慢悠悠地跟在他后面,从表情中竟看不到一丝慌乱与后悔,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和那姓章的狐狸精继续鬼混下去。
裴斯越的火气直接压不住了:“里面是谁?”
按理说他只是为主角攻和小说读者鸣不平,可这话说出来却带着不易觉察的颤抖,这种情绪的起伏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但裴斯越现在顾不上品味自己的异常感受,他只觉得自己情绪非常到位,哪怕是自己下一秒就要捉奸在床了,也要不惜一切代价让江景辞和那个狐狸精一刀两断。
“我问你里面是谁?”裴斯越义正言辞地又问了一遍。
江景辞丝毫没有人裴斯越的阵仗吓到,他反而蹲在了轮椅前,语气意味深长:“你吃醋了?”
裴斯越心说我吃个屁醋!我只是来劝你迷途知返的正义使者!
看出他眼里的否认,少年的唇角莫名地翘起,眼神也愈笃定:“我没有秒回你的消息你生气了吗?你为什么突然来临市?你现在又以什么立场质问我里面的人是谁?”
裴斯越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
不是,犯错的不是江景辞吗?他凭什么反问我这么多问题!
“你和章的关系是不是有些过界了?”裴斯越重拾起气势,凶巴巴地逼问,“你能解释为什么他现在在你的房间里洗澡吗?”
江景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并不是因为心不在焉,相反,他的神情极度专注,仿佛不愿放过自己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裴斯越一直以为自己的气势很足,足以能吓退一个刚成年就胡来的小兔崽子,可当对方的手突然碰了一下自己的眼角,他才现事情有些不对。
“还说没有吃醋?眼睛都红了。”江景辞说。
裴斯越立马抬手摸了一下,果然有些湿。
草,情绪激动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