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越应了一声,继续拖着江景辞艰难行进。
走着走着,他突然听到身边人很轻的一下吸气声。
“你笑什么?”裴斯越非常敏感地扭过头,仔细打量少年的脸色,“你是不是故意想压死我?”
江景辞其实已经不是很难受了,可他突然现了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能让裴斯越一直围着他转。
“没想压死你,”江景辞扭过头,将眼里的笑意压下去,只给对方留下半张烧得泛红的侧脸,“是真没力气。”
行行行,你生病你有理。
裴斯越任命地继续当拐杖,没有注意到在对面的走廊上,有人正在注视着他。
“白少,”一个平头男生刚刚买水回来,正好看到白向忻面无表情地盯着不远处,“你看什么呢?”
白向忻突然笑了笑,但眼神却是冷的:“你看那两人是什么关系?”
平头男生向远处一看,就看到两个挨在一起的少年,其中一个虽然坐在轮椅上,但他还是尽量地用手臂撑着另一个少年,姿势虽然有些滑稽,但不难看出两个人的关系很亲密。
“情侣吧,”平头男生嗤笑一声,“亲兄弟都没他俩腻歪。”
“是么。”
白向忻接过男生手里的水,仰着头喝了几口,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滚了滚。
然而水只喝到一半,平头男生只听见“砰”的一声,便被溅起来的水撒了一身。
白向忻突然把水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路过的人频频看过来,又都被白向忻脸上阴沉的表情吓得将头转了回去。
“白少。。。。。。”平头男生不知道这祖宗突然得哪门子邪火,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谁惹您不高兴了吗?”
白向忻没理他,向前走了几步,刚刚上过药的脚还有些不太灵便。
“怪不得,”他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轻声自言自语着,整个人仿佛被黑雾笼罩着,白皙的颈部因为压抑情绪而绷起青筋,“原来是那小子生病了需要你照顾。”
为了江景辞,你竟然学会了撒谎。
白向忻轻轻地抖动着肩膀,难以自控地笑了起来。
平头男生头一回见到白向忻这个状态,心里微微憷,直到听到那诡异又惊悚的笑声,他才忍不住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白少,你还好吗?”
白向忻收起笑容,眼神黑沉得像一口井。
“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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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辞的病在吊了一下午药水之后终于有了起色,再次量体温,温度已经降到了三十六度八。
裴斯越又打了一下午游戏,眼睛酸涩得几乎睁不开,等裴顾来送饭的时候,他刚刚靠在沙里睡着。
男人的身量高,进病房门的时候还要低一下头。
他仔细看了看自己宝贝弟弟的脸色,扭过头用气声凶巴巴地问道:“小越的脸色怎么比你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