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商文琎很是错愕惊诧。
看到商扶珩伸出手,紧接着握住了一只有些清瘦的手,随之他从马车车厢内带下来了一个人……是个眉眼极其漂亮的年轻人,但不管再漂亮那也是个男人!而且两人仪态亲近得很,大庭广众之下商扶珩就差直接把人搂在怀里了……
商文琎很是难以置信,在城门口吹着寒风淋着雪的大臣们也尤其震惊。
不过商文琎掩饰得极好,难以置信过后心底生出几乎是狂喜来……商扶珩多年不成婚,总有推崇他的人说他是被国家大事耽误了终身,商文琎不满这样的风声多时了,只是苦于找不到这方便的话头做文章……这回总算是有得可说了,琅王多年不成婚竟是因为他喜欢男人!关大周朝什么事!
商文琎越想越觉得欣喜,很是激动的朝商扶珩和祁梧这边走了几步迎上前:“两年未见,皇叔风采依旧,朕在这文都常常思念皇叔,此番皇叔回来定要多待些时日才好……这位是?”
走近了,原本风雪和距离的模糊作用渐消,祁梧的眉眼近看越精致慑人。
商文琎看了一眼,微微顿住,随之连忙移开视线,恢复笑意的看着商扶珩。
商扶珩也行了个虚礼,然后放下手:“劳皇上挂念。”
看向祁梧,商扶珩噙着笑:“阿雾,见过皇上。”
祁梧忍俊不禁,学着商扶珩刚刚的模样做了一揖。反正按着礼制是很不合规的,但这人跟在琅王身边,商文琎也不好说什么,连着只能忽略对方那不够庄重尊崇天子的表情。
商扶珩不给仔细介绍,商文琎也不好在城门口当着百官的面追问,只得作罢。
“宫中已经备好了接风筵席,只待皇叔归来宴上叙谈。此处天寒地冻,皇叔还请移步前面的马车入宫。”商文琎道。
商扶珩微微颔,没有推拒。
瞧着很是叔侄俩感情好……只是这叔侄年纪相差还不到一岁,商文琎一脸尊老、商扶珩满是爱幼的模样,祁梧怎么看都觉得可乐,只得憋笑直到换上了御。用的马车,看不到其他人了,他才倒在商扶珩身上笑个不停。
商扶珩被他带得便也忍不住笑。
城门候着的百官,并非人人都有份参加稍后的接风宴。所以皇帝的御驾和琅王乘坐的马车在前头走了之后,剩下的朝臣们便要么赶回宫中参加筵席,要么四散上衙或是回府吃饭。
人少了,才有人敢在熟悉的三两人里议论。
“哎,刚刚跟在琅王殿下身边的年轻公子你们看到没?”
“自然是瞧见了,我们又不瞎……那男子长得倒是极为俊俏,只是……”
“万没想到,琅王殿下竟是喜欢……男子?”
“也不奇怪,那公子长得那般好,谁见了不喜欢。琅王殿下也不容易,早年大好年华尽数洒在了沙场上,婚事活生生给耽搁下来,如今……虽是个男子,但总算有个伴,皇上也不用因为战事耽搁了琅王婚事而觉得有愧了。”
“只是可怜了端华郡主,早年接连丧女丧婿丧夫,夫家娘家尽只剩下琅王殿下一支血脉……端华郡主为琅王殿下的婚事可谓是操碎了心,往年回来总要问问谁家有合适的千金……怪不得!我家夫人说今年端华郡主回来,都不曾为琅王殿下的婚事开口操过心,想来是早就知晓了!”
也有没这么心大的,回到自个儿府上后一边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一边恨铁不成钢:“琅王殿下竟也学着那些个不入流的……好好的正经婚事不议,竟豢养男宠!在宓城养着也就罢了,竟还带回了文都,这过年时节像什么话!”
听到这话,这个朝臣家中的夫人很是讶异:“你今儿个胆子肥了,竟敢这般狂妄议论起琅王殿下来了?”
朝臣:“……”
消息传得极快,毕竟皇帝携百官城门迎候琅王殿下的阵仗本就大得很。再且琅王就算回文都得少,也不妨碍他是文都上下老百姓眼里的大红人。
“琅王殿下带了个男子回来,你们听说了没?”
“据说还是个画一样的年轻公子……早知道琅王殿下喜欢男子……”
“早知道又如何,早知道了和你家也没关系。”
“琅王他是正经喜欢,还是养着玩玩啊?这都带回文都来过年了,琅王外祖母端华郡主也在呢,应该不是玩玩的吧,这般大阵仗……”
“谁晓得呢,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家今儿晚上该吃点什么,家里那两兔崽子越大越闹腾,还挑起饭食来了,都是打小日子过得太安生了,我往前数十年都是心惊肉跳着长大的,待在这文都都怕哪天有敌军闯进来,哪来那么多闲工夫挑剔……”
“最打听来的,你们晓得不,原来琅王身边那公子是琅王的救命恩人!话说那是两年前,琅王殿下刚在宓城长住下,彼时王府还在修缮,琅王殿下便住在一处客栈里。没成想那北边的蛮子贼心不死,竟偷摸溜进宓城潜藏在客栈中。一个深夜,那贼人一把火烧了客栈,更是趁着琅王殿下救人救火之际刺杀,幸得有一年轻公子相助……”
“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啊,怎么那般像话本子里写的……”
“琅王殿下本来就是话本子里才能出的人物,生平难免奇些,你们不信便罢了,我还不稀得说呢!”
“哎你别走啊,再说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