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商扶珩神态自若半点不心虚,祁梧只能一大清早就冲人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在这儿?这是我家吧?”
“是你家。”商扶珩语气温和,“不过我怎么就不能在你家了?你前些天不都在我家吗?”
祁梧:“……”那能一样吗!
商扶珩又接着道:“是闵君润那厮,知道你搬了家之后便要来贺你乔迁之喜,硬拉着我同行到你这儿来作客。不过没成想你今儿冬眠,这都快到巳时了还不见起,你宅子里的下人在院外拍门叫不醒你,又不敢闯进来,我便代劳进来看看你是不是死了。”
祁梧:“……”
快到巳时还没起床,放到现在这年头是有些晚了,但对于祁梧而言也就是穿越前快早上九点了还没起床……晚吗?根本就不晚好不好!
但祁梧也知道这时间疯观念不一样,所以头一天晚上就跟其他人说了自己要晚起。
对商扶珩凉凉的扯了扯嘴角,祁梧冷呵一声:“那可真是辛苦殿下了,可惜我还没死成,再怎么我也得等到殿下凉透了、到您老人家坟前上香烧纸了才行啊。”
商扶珩就很是不赞同的说:“一大清早死啊活的,你这刚搬家便说起坟头,也不嫌晦气。还有这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大清早便这般怒气冲冲,小心早夭。”
被商扶珩倒打一耙连带诅咒,祁梧无语片刻,裹着被子面露嫌弃,又想起来要跟这人算账。
“你刚刚是不是掐我脸来着?”祁梧语气强势。
商扶珩仍然淡然,很是诚实的点头:“是啊。”
祁梧服了这人不要脸的程度,又问:“还有上回,就前些天我低热昏睡那几天在你府上,你是不是也掐我来着?”
商扶珩仍然毫不心虚,理直气壮:“是啊,那会儿为了照顾你,我很是耗费心力。”
“操!”祁梧就忍不住骂道,“果然是穿白衣服要羽化登仙的,这人世间的名声你是半点都不在意了是吧?”
商扶珩微微蹙眉,正要开口,又被祁梧堵了回来:“殿下,您老人家自己都斯文扫地了,也别想着要别人斯文了吧。”
质问完了,眼瞧着商扶珩就是个不要脸加神经病,祁梧啧了一声也懒得骂了,语调恢复懒态,下逐客令:“我这儿不办乔迁宴,不招待客人,你赶紧走。大清早闯府门闯院门还闯到我床前来了,合适吗你?”
“来者皆是客,你莫要担心招待不好,我自会如你之前在我府上那会儿一样,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对了,午膳我也要吃兔子,你且赶紧叫府上厨子买菜准备去吧。”商扶珩却慢悠悠道。
祁梧瞪他一眼,把先前商扶珩与他说过的话原数奉还:“兔子招你惹你了,你这般跟人家过不去?”
商扶珩轻轻一挑眉。
祁梧又道:“我这府上什么都没有,没大厨子没菜没钱买,你要是自带食材自己下厨,我把厨房借给你也不是不行,还能借你些柴火烧,用不着你还。”
“你还没请到大厨子呢?”商扶珩就问,“之前不是说要到酒楼里挖巴蜀来的大师傅吗?”
说到这事儿祁梧也有点郁闷:“那大师傅留的胡子比他头都茂密,我看着不舒服,索性也没去问。不过就算问了,人家多半也是不乐意来的,毕竟酒楼里做大师傅管着厨房,可比到宅院里给人做饭更有油水,我这儿又不是什么稀罕地……好在我府上请到的那两个帮厨手艺也还不错,家常菜做得很好,只是不会做大菜而已。”
絮念完了,祁梧又有点郁闷起来……跟商扶珩说这么多做什么,他刚刚可是在赶人。
“所以,我这儿待不了客,你赶紧走。”祁梧便加了句。
商扶珩只得摇头叹气,十分感慨:“虽是我擅闯了你的屋子,但我到底是好心关心你,你这般生疏不善,可是叫我难过。”
“那你尽管难过去吧,还关心我,我可谢谢你关心我死没死了。”他本来睡得好好的,莫名就被吵吵起来了,他还难过得紧呢,哪有在自己家还没法睡到自然醒的。
商扶珩人还是坐在床边没动弹,祁梧裹着被子靠在床里头、披头散的正满脸不善。侧身瞧着祁梧这样子,商扶珩莫名有些忍俊不禁,与他正经道:“我是说真的……这些日子无聊,我便看闲书打时间,昨日正巧看见书上说你们祁族人经不起冻。夜里降了一晚上的雪,今早你又迟迟不醒,我想着你莫不是冻出毛病来了。”
“是瞧着你没事,才与你打的。”商扶珩慢条斯理说完,便噙着笑看祁梧的反应。
祁梧眨了眨眼,倒是有点意外:“祁族人经不起冻?”
不至于吧,他怎么不知道,原剧情里也没写啊。再说大周的都城文都也是在北边,虽没有宓城这般的北,但也是入了冬会下雪的地界,原剧情里地图基本都是在文都展,可没提过寒冬会怎么着……好吧,仔细想想,除了祁族人有烧热期之外,原剧情里好像就啥也没写了。
就算是对烧热期的描写,也仅限于很不正经的那类。
眼下见祁梧很是意外的模样,商扶珩也有点意外:“你不知道?”
祁梧微微一笑。
“你竟不知道。”商扶珩轻啧了声,“你们祁族不教教这些常识吗?”
祁梧看着他,语气平淡:“实不相瞒,我们祁族穷乡僻壤,啥都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