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天赋异禀的大乘期修士没有旁人的傲然之气,拉下面子来与他学习教导弟子之法,还因顾及到弟子们,只坐在角落的阴影中。
而他秦木卿,却因众弟子的反应而迁怒于他!
实是不该!实是不该啊!
还没等秦木卿出声,陈潇然便起身朝着清至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惭愧道:“清师傅说得没错,当日是我要跟着您炼体,您也顾虑到我的木灵根,这才让我入水锻体。是我自己被那日经历吓坏了,才与师弟妹们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让人误以为您会随意用天雷劈人。清师傅,弟子陈潇然知错了。”
说罢,他便跪地行礼。
清至颔,抬起眉眼,唇边绽出一个笑来:“我当日便说过,你很好。今日这三个字,依旧送与你。”
不得不说,清至只要不用天雷劈人,表面的温和还是极其具有迷惑性的。
秦之兰与廖玉也面露了那么点羞愧,她们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所以也与清至道足了歉意。
清至欣然接受,并且也夸了每人一两句,将两个人说的羞愧到面红耳赤。
清至长老这般和善,她们竟一直怀疑和害怕他会随意用天雷劈人!
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秦木卿身为灵丹的太上长老,并非自觉做错事不认账之人。他走到清至长老面前,见他如此高深修为,受了一连冷遇后还满面和善的笑容,更觉自己的心性在人前矮了一截。
他方才那番话,足以证明他不是弃弟子性命于不顾之人。反而之后的种种行为,都极为尊重这些小辈。
怪不得会被小友看重。
秦木卿心中感慨,向他郑重行礼道:“那日清道友第一回教导弟子方法实有欠缺,不过却愿为小辈们学这教导弟子之道,实在难得。我秦木卿定当倾囊相授,之前我曾误会道友是滥杀之人,便在这与清道友您赔礼了。”
清至还是那副温和模样,他摇摇头道:“秦长老客气了。百晓通之事,确是我未考虑周全。若他出了什么意外,我定竭力救治。即便踏遍修真界,穷尽一生也要将他治好。”
修士最为看重自身修为,如清至这般天赋异禀,将来极有可能飞升成仙之人,却能舍下修炼,去救治一名弟子。
虽说这是他自己的过失,但整个修真界真能为了一个小弟子做到如此地步的,寥寥无几。
秦木卿对他是越尊重,再垂头行了一礼:“清道友当真是可敬之人。”
几位弟子也极其惭愧,接下来的时间里,皆纷纷与清至亲近了许多。
就这样,清至轻松打入炼丹众人内部,双方和乐融融。
尤其是他们与清至真正接触后,才现清长老是有多么平易近人!
炼坏了丹药,秦木卿只会严厉批评,而清至却时常鼓励、夸奖他们。就如一道和暖的春风般,舒服地吹在每个人的脸上。
然后,更为努力地炼丹!
这一日,秦木卿并没有现任何不对劲,甚至因弟子们炼丹成效不错,心情十分愉悦,还与清至探讨了一番修炼之道。
清至有意留下一个修炼途中的症结问题,而后离去时,秦木卿便心心念念地嘱咐他明日定还要再来。
清至笑着应下。
此时斜阳落下,余晖撒在身上。清至的脸遮在阴影中,只能看到他的青色长袍。
一踏出院门,他顷刻便收起脸上的温和笑容。只轻挑起一边眉毛,眼中尽是得意。
今日与炼丹一众人搞好关系,趁他们松懈之后,他便有意无意地去套出他们的话,了解到许多银狐与桑柠的喜好。
桑柠喜欢秦之兰做的小食,银狐重口腹之欲,最爱吃鸡。
原只想亲近些银狐,现在得知的意外之喜,竟能同时讨好两人!
清至都计划好了,等他从秦之兰那里学成归来,定能让银狐仙君对他刮目相看,亲近许多。
他再时不时地送些小食给亲姐,只默默关心,不会过分显眼也不会让人遗忘,亲姐定会记着他的好!
清至计划得很是完美。
于是他便准备先去后山的养鸡场观察一番,打算将那里的鸡养的只只膘肥体壮!
清至先前教导弟子去了山下,还未来过后山。眼下过来了,一眼便看到这满山扑棱着翅膀,鸡毛乱飞的鸡。
他怔了怔,噎住了。
这也能叫养鸡场?确定不是养鸡山?
他知道这些全是桑柠豢养的鸡,却并非为银狐豢养,而且还得防着银狐偷吃太多。
清至想着来养鸡喂鸡,将鸡只只喂得膘肥体壮后,不仅桑柠高兴,日后他偷偷拿上一两只最肥的给银狐,银狐仙君定然会对他有好脸色。
于是,清至一介仙界来的仙君,开启了在凡界的养鸡大业。
他还特地邀陈潇然与他一同去往百花镇,在书肆淘来了好几本有关养鸡和将鸡做成美食的书,像《如何饲养母鸡》、《孵小鸡的成功过程》、《一百种做鸡方法》等。除却白日里与炼丹众人搞好关系外,清至的闲暇时间便全部用来研究这些书。
秦木卿答应过桑柠,时不时地要来看看这满山的鸡,不让银狐多偷吃。清至知道后,特别爽快地包圆了他的活。
秦木卿乐得简直找不着北,对他是越亲近。几日相处下来,与清至已从清道友的称呼到清兄弟相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