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至一听这话,顿时打了个激灵,被迫害的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他连忙跳出来替自己辩解:“银狐亲哥你可别瞎说啊!我这都是为了给他们锻体!我清至既任这青灵派长老,便不会藏私。为教好弟子,我已拿出最厉害的锻体之术,天雷锻体。这百晓通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并不会危急性命。”
“用天雷?”收回草木灵气的秦木卿惊愕地白胡子都抖了两下,“这雷电为天之物,你能控制天雷?”
“自然。”清至眸中掠过得意,在众人面前又如法炮制地从指尖窜出那丝黑色滋滋的雷电。
秦之兰与廖玉此时已顾不上脸红,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扶着陈潇然下意识地蹬蹬蹬往后退,生怕沾上那雷电,落得与百晓通同一个凄惨下场。
秦木卿从未见过有人可控制天雷,大受震撼之后便是严厉的训斥:“你一介大乘期修士,既得了这样好的修炼奇遇,怎可胡乱给这刚筑基的小男娃用天雷锻体!他如何受得住?”
“我有分寸……”清至刚要辩解就被秦木卿怒气冲冲地打断——
“你若有分寸,这小男娃怎会被烧焦成木炭?”
清至:“他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你用天雷将你自己劈焦看看!”白胡子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见他还没收回那丝滋滋直冒的闪电,不禁也退后几步,摆摆手道,“收回去,快收回去!”
清至控制天雷给百晓通锻体,自然再清楚不过他的情况。明明是给凡人用最好的锻体之术,还被训斥一通……
他这下是真的觉得委屈了,落下指尖,收回雷电,一个劲儿地朝桑柠的方向看过去。
那眼巴巴的模样,看上去可怜又柔弱,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大狗狗。
银狐心道不妙,身体比思绪反应更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便挡在了桑柠的前面,同时也挡住了清至看过来的可怜眼神。
他冷冷地瞅了清至一眼。
哼,他就知道这小夫郎惯会装柔弱,明明心狠手辣至极,却在殿下夫人面前装两副面孔!
银狐觉得自己早已洞悉一切,昨日被殿下提醒后便更为振奋,牢牢盯紧了清至,不让他有分毫接近殿下夫人的可能。
清至见这银狐又出来作妖,心中苦不堪言。
这位银狐仙君的手段着实极高,只轻飘飘挑起一个由头,便有其他凡人主动替他出言教训,害得他在柠姐姐面前稳妥形象大失。
他需得先讨好了这银狐仙君,让他降低戒备心,才能进行下一步去讨柠姐姐的欢心。
桑柠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她轻拍银狐的袖口,示意他让开。
银狐以为桑柠欲偏袒这小夫郎,十分不情愿地让开,冷峻的面容上写满了不高兴。
见到桑柠,清至眼睛一亮,连忙解释:“桑柠,这天雷已融入我自身血肉,替百晓通锻体时一直紧守在他的极限之前。浑身焦黑只是因天雷锻体时的皮肉之苦,歇息几日便好了,他真的无碍。”
桑柠点点头,她相信清至说的话,毕竟他没什么刻意要折腾青灵派弟子的理由,为了得到更多的魔界药草,严加教导都来不及。
只是百晓通被劈成这副惨样,到现在都没醒过神来也是众人都看在眼里的事实。
桑柠眉眼生愁,叹了口气道:“我相信清长老您,可如今百晓通状态不容乐观,待过些时日他状况好些了,我们再问他愿不愿与您学天雷锻体,可好?”
“天雷锻体!好耶!”趴在木头上的百晓通突然蹦出来这两句话,然后又开始在那块木头上跃动抽搐不停,活像是被雷击了一样。
秦木卿看向他时满眼都是可怜:“好好的一个小男娃,怎么就傻了呢?被天雷劈成这样还说好,怕是脑子都被劈坏了。”
他唉声叹气后,白胡子抖了抖,又狠狠剜了清至一眼,愤怒至极。
他挥袖哼声,用术法将百晓通托起,又让秦之兰与廖玉将陈潇然送至院中。
清至一脸郁闷。
趁其余凡人都不在时,他这才小声道:“亲姐,那百晓通不可能傻了,只是今日第一回接触到天雷锻体,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
“清至,我相信你心中有数。不过天雷对凡人来说许是用力过猛了些。”桑柠安慰他,“一切等百晓通醒来再说罢,你暂且也先休息几日,看看银狐长老与方才那位秦木卿长老是如何教凡人的。下次我们可以先温和些,再逐步提升教导的难度。”
桑柠说话语气十分柔和,清至越听越想哭,其他人都不信他,还是亲姐待他最好!
清至越不想辜负她的信任,垂在身侧的双拳紧紧握住道:“亲姐,我明白了。”
殿下夫人对这小夫郎温柔的态度,让银狐很是不爽。他凉凉地看着清至,心中琢磨下次再揪住其小辫子时,便领殿下夫人去见这小夫郎心狠手辣的一面!
秦木卿施术将百晓通抬入屋内床榻时,他还在浑身抽搐不停,一边抖还一边大叫:“我要天雷淬体!再来点,再多来点!啊啊啊啊啊!”
“嘿嘿!小雷雷!快来给我淬体!”
“哦好舒服!继续!”
颠三倒四的喊叫声高高地穿透屋子,直飘向院外。就连笃定百晓通没事的清至,这会子也是面色迟疑,有些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