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虎退见他们两个人默认下了这种诡异的设定,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出异议。
“那么今晚先歇下吧。”自来也说道,“明天一早让水门把你们要的那只青蛙带过来便是。这么晚的天色,在外面随意走动只会引起麻烦。”
对此,池小言并无异议。
于是一行人被安排到了客房。虽然是独居,但自来也的住处倒也还算宽敞,尽管只能腾出一间屋子,但也足够池小言他们三人落脚。
不过池小言这会儿并不觉得十分困倦,尽管方才已经经历过了一番战斗。毕竟离开本丸的时候方才过了正午,而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总共不过一两个小时,抛开时差这个问题不谈,眼下的这个时间点对于池小言来说大约还不到晚饭时刻。
“有受伤吗?之前。”进屋之后,池小言在床沿边上坐了下来,顺势看向了跟在她身后的五虎退:“刚刚的战斗实际上也是挺辛苦的吧?”
“没有关系呢,主人。”五虎退小声回应道,“因为髭切和那个忍者都很厉害,所以我几乎都没怎么能帮得上忙呢……对不起。”
池小言轻笑了一声:“为什么要道歉?退已经做得很好了。”
说着,她轻轻将五虎退拉到了身边,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顺势用灵力探知了一下五虎退目前的状态。
“果然还是有擦伤呢……”感知到了五虎退身上细微的异常之后,池小言的动作也愈温柔了起来:“嘛,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总带着这样的伤的话也会不舒服的话。所以下次要直接跟我说啊。”
“嗯……主人,对不起……”五虎退低下了头,一张白皙的小脸上染上了些许赤色,语气里也透着些委屈。
“所以……真的不用道歉啊。”池小言一面帮五虎退处理着那些被妖力灼出的细小伤痕,一面出言安慰:“辛苦的人是你啊,所以仗着辛苦偶尔撒一下娇也是可以的呢。”
“那我也可以吗?”忽的,另外一颗脑袋凑到了池小言的面前。
池小言吓得直往后缩了去,直缩到了床中央。而那青年却丝毫没有自觉地得寸进尺了起来,他单手撑着面前的床,将半个身子探到了池小言的面前。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带着微笑的脸孔,池小言只觉得心跳在不受控制地加着。
那一瞬间,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另一张脸孔。想到那人的时候,池小言自己都不由得怔了一下。
……说起来,还不知道他在外面过得如何呢。
“呐,主人,在这个时候走神是不行的哦。”髭切轻轻抬手在池小言的眼前晃了一下,那温柔的声线也在此时响了起来,“刚刚的战斗,我也是很辛苦的呀,不帮我检查一下、身体状态吗?”
池小言眨了眨眼。髭切的这个要求可以说让人根本没有理由拒绝,事实上,即使他不这样说,她等下当然也是要帮他检查的,但问题在于他表达的方式实在有些暧昧,让池小言略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嘛……”她往旁边略挪了一下,躲开了髭切站的位置,翻身从床上爬了下来,接着伸手搭在了髭切的手臂上:“当然还是需要检查的。”
“那不摸摸我的头吗?”髭切转过头,眨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池小言,那目光干净得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年人一般,与他的行为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您刚刚不是有说吗?可以仰仗着辛苦撒一下娇什么的。我现在就是在撒娇啊。”
池小言手上的动作微顿,那一瞬间,她甚至产生了干脆把这个家伙晾在一边不管的念头。
然而髭切却又接着说道:“还是说……撒娇是小孩子的特权?作为名义上的丈夫,连撒娇的机会都没有呢?”
“说起来……人类的夫妇应该怎样相处呢?”
话题愈地危险了起来,池小言也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慌乱。不能再这么任由髭切胡闹下去了!池小言这样想着。她不太想跟这个上千年的太刀讲道理,毕竟池小言感觉她与这个太刀根本就不在一个频率。那么阻止他继续胡闹下去的方法大概就是……
池小言决定保持沉默。
髭切身上的伤事实上比池小言想象的要严重很多。果然,即使是髭切这样灵力很强的太刀在面对茨木童子那样的大妖怪的时候果然还是稍有些吃力的。
手入的过程倒是十分顺利,除了之前危险的话题之外,髭切似乎也没打算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而在手入结束之后,池小言也是感觉到了一丝倦意。这样的工作果然还是相当耗费灵力的。
不过池小言并没能如愿以偿地躺下去休息,手入工作结束之后,池小言忽然接到了来自本丸的通信。
“主上大人!”另一端说话的是狐之助,“修行当中的龟甲贞宗寄回来了书信,要给您传送过去吗?还是等您回到本丸之后再看?”
“嗯?”池小言的呵欠僵在了脸上,在听到龟甲贞宗的名字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内心似乎抽动了一下。
事实上,对于修行书信这种东西,她完全没必要着急去看,待她完成了一切之后回到本丸再好好阅读也是可以的,但寄信的人毕竟是龟甲贞宗。
那是来自他的消息,所以她想早点看到,哪怕早一秒也好。
“书信吗?”池小言轻声念了一句,接着道:“那就麻烦你把书信传送到我这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