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窟卢塔族的人的命运就是在那样一个时间点走向终结,而让呱呱目睹那些与自己关系近密的人走向别无选择的消亡这件事情无疑有点残忍。池小言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跟呱呱说明这些人的命运与未来,看着照片里呱呱那副开心的样子,池小言甚至有些后悔当时没能把呱呱从那个地方带出来。
而更让她觉得忧心的是在照片边缘出现的那个背着行囊的村民。
行囊?他们是要离开那个村子吗?据池小言所知,这个时间点会离开窟卢塔族村落的人大概只有酷拉皮卡一个,而在照片里出现的那个人很显然并不是酷拉皮卡。
一种不怎么太好的预感渐渐在池小言的脑海里出现了。窟卢塔族的村民这是打算转移吗?他们难道已经感受到了危险的迫近了吗?是谁走漏了消息?还是因为之前他们这一行人在丛林里意外的出现让窟卢塔族人感觉受到了威胁?
总之事情的展似乎正在生着转变。而这样的转变显然不是池小言所期望的。
“怎么样,要不要开始行动?”当天晚上,池小言直接去找了旅团的团长库洛洛。
而库洛洛的回答也相当爽快。
“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天晚上停电没来得及把存稿贴上来,给今天的评论一人一个小红包当补偿吧,爱你们么么哒~
第67章绯红之眼(二四)
接下来的事情其实池小言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太想去回忆。尽管她曾经亲眼看过桶狭间合战的经过,也见过很多有形与无形的屠戮,但跟窟卢塔族的这次经历比起来,那些场面或许都完全不值得一提。
人间炼狱。池小言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那样的场景。
在对窟卢塔族进行全面的屠杀之前,一行人实际在南茶市曾停留了一晚,或许是对即将生的事情有着一种本能的畏惧,那天晚上池小言失眠了。但她没敢妄动,因为幻影旅团的人所住的房间就在不远处,她不太想惊动那群人。
所以派克诺坦出现在池小言的房间里的时候,池小言多少有点意外。
“你果然还没睡着。”派克诺坦坐在了池小言的床边,几乎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池小言。
池小言翻身坐了起来,脸上带着些许不愉快,沉声问了句:“这么晚了,有事么?”
“没什么,只是猜着你会睡不着。”派克诺坦说,“你总会这样吧。”
听了这样的话,池小言微怔,但随即也想到,能够窥探自己记忆的派克诺坦会知道这些也并没什么可奇怪的。于是她轻轻“嗯”了一声。
“我能问一下你现在的心情吗?”派克看向池小言,语气倒不似之前初见时那般冰冷,甚至还透着点温柔。
池小言能感受到派克诺坦对自己的亲近,然而尽管派克是个几乎无可挑剔的女性,但池小言依然从心底里介意她旅团的出身。
“你应该能看到吧。”池小言微微扬起了眉,语气有些生硬。
“我看不到。”派克诺坦的语调依然从容而优雅,她身上带着的气质在非战斗的时间与旅团甚至有点格格不入,“我只能看到你的记忆,但看不到你的内心。”
“哦。”池小言轻点了下头,却没有继续回答。即使对方不是幻影旅团的派克诺坦,而是别的什么人,池小言也不太习惯跟人直白地袒露自己的心情,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倒不是完全针对旅团的。
“你好像很少把对什么的好恶写在脸上,但对我们却有些例外。”派克没有在意池小言的冷淡,又说了句:“我们很特别么?”
“如果是想劝服我认同你们这次的行动的话,我觉得大可不必,毕竟是无可挽回的事实,我只是帮助这个世界按照原有的轨道继续前进而已。”池小言对上了派克诺坦的视线。
“这我知道。”派克轻轻勾起了唇角。月色下,派克的笑容显得无比柔和,一双微眯的眸子里也没有平日里那种冰冷而狠戾的光。此刻的她就像是寻常的温柔女子一般。
池小言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派克说道:“只不过你在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救赎,而我遇到的是库洛洛。”
“你可真幸运。”说至此,派克诺坦轻叹了一声,那声音极细微,如果不是仔细分辨,甚至有些听不清楚。
“那么在掠夺无辜的人的生命之前,你也会觉得良心不安吗?”池小言轻轻扬起了头,声音却忽然变得尖锐了起来。
“不会。”派克诺坦回答得十分平静,“因为这是蜘蛛的宿命。”
“是啊……”池小言忽然似是泄了气一样,她轻轻垂下了头。
“旅团永远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尽管这次的行动可能会导致数年之后我与窝金的死亡。命运能不能改变暂且不论,旅团是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因此挡在蜘蛛面前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派克诺坦有继续说道:“所以如果未来你挡在我面前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你。”
“那为什么不现在动手呢?”池小言轻轻眯起了眼。
“蜘蛛并不是以杀、人为乐的。”派克回答,“如果可以,我当然不会在杀、人这方面投入过多精力。”
“当然,以战斗为乐的人在旅团里也是存在的。”
“这样啊。”池小言轻笑了笑,“果然,我们有点相像。但我们依然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