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好的睡眠可以给人提供良好的心情,所以刚刚醒来的池小言心情其实是相当不错的,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等等,昨天晚上生了什么来着?
好像昨天晚上不动行光因为想喝餐厅里的酒而跟飞艇上的侍从吵起来了,而她作为主人自然要去帮不动解围。花了高价把酒买下来之后,她趁机跟不动行光聊了几句,然后……然后她就断片了。
池小言轻轻叹了口气。她其实不太了解自己的酒量到底如何,毕竟为了保持清醒的头脑,从小到大她对这种东西向来是敬而远之的,昨天晚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抽了哪门子的疯,竟然生出了跟不动行光把酒言欢的念头。
然后她十分忧伤地现自己的酒量真的是差到令人指。粗略估计一下,按从她端杯开始到她醉为止这个时间来计算,池小言觉得自己的酒量应该不会过一弹,嗯,大概就是用指尖沾水弹一下那种一弹的量。
她倒是不太担心自己酒后的仪态问题,毕竟她醒过来这个状态还是挺让人欣慰的,至少说明她昨天晚上虽然断片了,但还是好好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并且换好了衣……服……
嗯?
池小言这才后知后觉地现自己所处的这个状态好像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此刻的她确实是十分乖巧地躺在床上没有错,但问题是为什么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啊!即使没有戴着眼镜,池小言对那张脸依然十分熟悉。毕竟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熟睡的样子了。
但之前几次,她与龟甲贞宗之间都隔着相当的距离,但这一次,他那张安逸的睡颜就这样突兀地放大在了她的枕边。池小言觉得自己受到了十分巨大的冲击。
讲道理,出现在这里的如果是伊尔迷她都更能接受一些,毕竟如果是伊尔迷的话,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让自己手下的一种付丧神把那个夜袭的混蛋干掉。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龟甲贞宗会出现在她的床上啊喂!
池小言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里攥着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恰在此时,龟甲贞宗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接着,那双眼睛缓缓睁开。带着初醒时的茫然,他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池小言满是复杂的视线。
“啊,主人,您醒了。”龟甲贞宗倒是十分快地适应了眼下的状况。他翻身爬了起来,顺手摸起了放在枕边的眼镜,然后再次回过头看向池小言,
“所以昨晚生了什么?”池小言也挺身坐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有点僵硬。
眼下这个情况完全不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
“昨天晚上啊……”龟甲轻笑:“您喝醉了。于是我就把您送回来了。但您扯着我的手腕不让我离开,所以我就在这里住下了。”
“没有打扰到您吧?”
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竟然完全没有破绽呢……
说到底都是酒的错。池小言也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她对龟甲确实有些特殊的好感没错,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个人突然在她床上出现她也能完全平静地接受。类似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生了,而且以后可能还会生,这显然并不是她所期待的结果。
所以还是该好好跟他划清界限吧。
池小言正垂眸思考着,却忽然听到龟甲贞宗轻咳了一声:“主人。”
接着,一道平淡的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声线便在她耳边不到一尺的距离响了起来。
“我觉得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不太好,虽然只是契约关系,但作为我的女朋友跟别人的男人上床实在有点不道德吧。”
池小言吓得猛往床里缩了一下,却正撞进了龟甲贞宗的怀里。而转过视角的她也刚好看清了方才说话的人。
其实听声音也知道了,来的人是伊尔迷。
池小言稍稍往旁边闪了闪,跟龟甲贞宗拉开了一点距离,接着,她直视着突然出现在她床边的伊尔迷:“毕竟只是契约关系,你这样出现在我卧室里似乎也很不道德,所以我现在希望你能出去。”
“还有你也是。”池小言又侧过头对龟甲贞宗说了一句。
“哦。”伊尔迷眨了眨那双无神的眼睛,倒没继续之前那个话题,而是真的顺从地退开些许,接着说道:“等一下要给你准备晚宴的礼服,所以告诉我你穿衣服的尺码。”
得到了理想的答案之后,伊尔迷便离开了池小言的房间。而龟甲贞宗却依然在停在原地,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吗?”池小言问。
“没什么。”龟甲贞宗翻身下了床,绕到了池小言的面前:“只是有点担心,以您的酒量,在晚宴上可能会受欺负吧?”
“唔……”池小言这才意识到还有这样严重的一个问题。之前在许家的时候倒还好,毕竟她养父实力很强大,作为许家的人,自然没什么人敢劝她的酒,即使有,池小言也总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掉。但这次显然不能,在这场宴会上,没有任何人能够维护她。所以喝酒这种事情几乎是避无可避。
以她的酒量,搞不好会在宴会上丢丑——这倒是没什么,但伊尔迷去参加那个宴会明显是奔着搞事去的,她要是被酒放倒了,肯定非常危险。她并不觉得以伊尔迷的性格有可能会分神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