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浮黎也说过瀛方斛的执念是他,那么灵墟幻境一开始形成便缘于瀛方斛的执念。
在瀛方斛的执念里,他一直认为苗从殊四处勾搭汉子,所以才会出现他脚踩四条船的幻境背景。此后的展才是幻境根据苗从殊而投射出来、以便于深入探寻他的内心,因此灵墟幻境的执念是瀛方斛的执念,背景、事件展经过和结果才属于苗从殊。
苗从殊理清这层因果关系,恍然惊悟于郁浮黎语言陷阱的可怕。
还好他镇定,没有自乱阵脚。
“怎么能说是我脚踩四条船呢?怎么能说这是我的?”苗从殊觉得自己占了理,于是声音大了起来,内心里的小人都在嘚瑟的抖腿。“我们两人都差点死在幻境里,我又怎么会觉得刺激?你说这些话,就是在诛我的心!”
“杀人诛心啊,老郁!”
郁浮黎安静的看他表演,等他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蒙混过关才淡声打破幻想:“苗苗,就算姓瀛的魔修认定你脚踩四条船,可那也是基于你和其他人有过纠葛的前提。”
苗从殊:“什么意思?”
郁浮黎:“如果你和其他人没有过往、一清二白,那么不管姓瀛的魔修再如何臆想,如灵墟幻境那般复杂的情况绝不会生。”
苗从殊震惊:灵墟幻境竟然不搞弄虚作假那一套的吗?如果不搞虚的它算什么幻境?!!
回想幻境里的他是如何嘚瑟?
他在每个前任的心上跳钢刀舞,在郁浮黎面前大秀孔雀开屏舞,还都当着三个前任的面——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郁浮黎现在已经知道他曾经养过多少条黄鱼,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就是那池塘里的绿鲤鱼?
苗从殊动了动脖子,企图挣开郁浮黎的钳制然后迅逃跑,可惜早在他傻乎乎入套时,他就被圈住绝无逃跑的可能。
他吞了吞口水,望进郁浮黎淡色的眼瞳里,见到里面逐渐愈浓郁的深沉之色,心胆尖儿都颤了颤。
郁浮黎轻声问:“苗苗,说话。”
苗从殊抖着声说:“谈、谈过,分了。”
郁浮黎:“继续。”
感觉脖子后面的手指在挪动,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苗从殊总觉得那漂亮修长适合拿毛的手下一刻就会拗断他脆弱的脖子。
这种阴森悚然的感觉,就像是凌迟的前一刻,刀不落下来就提心吊胆,他差点就‘嗷’的一嗓子嚎出来。
“没感情,不适合,起初就是凑合过。”苗从殊抬手拍了拍郁浮黎的心口,偷觑他一眼,再拍拍心口,企图用这种方式为他降火气。“不像我们,见面就是火花星子掉进干草垛,一烧起来轰轰烈烈死活踩不灭。”
“我们是真的,他们是意外。”
郁浮黎:“还记得你欠了多少债吗?”
苗从殊:“四个月。”他记得,那是悬在头顶的刀。
郁浮黎:“现在?”
苗从殊苦着脸:“七个月。”向日葵在对他招手。
“记得便好。”
言罢,他一把将苗从殊扯进随时辟出来的小空间里,而此处小空间竟与天空城格外相似。
到处都是白色松软的实心云朵,躺在上面如置身于刚打好的棉花当中,触及皮肤竟比丝绸还滑。赤脚刚踩上云朵,没来得及蹦跳两下就现手和脚都被云朵化成的白丝带捆住,身体被固定住,完全动不了。
苗从殊满脸问号,回头看见郁浮黎杵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他。
“老郁,你做什么?”
“我说过你修为太低,需要提高。”
“所以双修?”
“对。”
“不是说过我根骨不行、识海承重力太弱、境界不稳,如果再行双修容易自爆吗?”
“上次用黄金树树心炼器,炼完后还剩些边角料。毕竟灵气浓郁,扔了可惜,便用昆仑带来的药材一同炼成护体胆丸,可在你每次进阶时稳固境界。至于根骨,我会在这段时间里,一边双修、一边替你改造,令你痛并快乐,不至于沉迷男色淫欲而忘记修炼。再说回识海,此处便是你的识海。有我在,你的识海爆不了。”
苗从殊:您都安排好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躺平就是了。
……
好像躺不平。
苗从殊问:“这五花大绑是什么意思?”
郁浮黎坐下来,云朵十分狗腿子的化成太师椅拖住他。他伸出手,掌心凭空出现一本带图话本,捻着书页翻看,同时慢条斯理的说:“我见你芥子里藏了不少话本,深觉有,又想与你有些共同话题便时常拿出来观看。”
苗从殊:“你拿的明明是春宫秘戏图。”
宫廷专用珍藏版!
全彩画,画比字多而且是难得的故事链、逻辑链完整,样式繁多且色彩艳丽、形神兼备和栩栩如生。关键那还是本连环画,分有十册之多。内容涵盖三宫六院、民间各地之精华,集思广益而花招上百来种,包括但不限于工具辅助等等。
这还是他当年去往人间,混入民间内宅、河访花楼和宫廷画院十余年,伏低做小才得来的好东西!!
郁浮黎懒懒应了声:“我识字不多。”
苗从殊:放屁!
郁浮黎翻开其中一页,竖起来叫苗从殊看见,正是此时五花大绑的模样。不过他是开始,而画里的人物已被剥除衣衫,只穿了件里衣半遮还露,还不如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