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开她的手,“你别动,越动越乱……”
“谁让你突然站在我身后的呀!”她抱怨。
嗯,确实是他的错。
他咬了咬腮帮,低着头,仔细拨弄着胸口的拉链链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唐煜生的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却始终没有将头和拉链分开。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有些失去耐心,提议道:“用剪刀剪吧。”
“这么一大撮头,剪了我还不得秃啊!”骆蒙义正言辞地拒绝,“而且这周五我的电影就要上映了,到时我得全国各地跑宣传。头一根毛都不能少!”
罢了,只能依她。
唐煜生无奈地叹口气。
他环顾四周,又提议道:“你跟我过来。我们站到灯的正下方,光线好一点。”
“好!”骆蒙积极响应。
于是他扶住骆蒙的肩膀,小姑娘靠在他的胸口,两人一步一挪地走到灯源正下方。
忽然,育蚊室的门开了。
唐煜生听到动静转头,正好撞上霹雳吃惊的视线。
霹雳站在门口,看见的场景就是老大抱着女神,而女神靠在老大的胸口,嘴里还说着“轻点儿”。
霹雳吓傻了,眼镜差点掉下来。
他推了推眼镜,转瞬反应过来,说了一声“打扰”,立刻退出了育蚊室。
这下完了,唐煜生想,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偏偏胸口的小姑娘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嘴里还嘟哝着“解得开吗”。
外头黑云压日,屋内的光线只来自头顶的那盏白炽灯。
灯光明晃晃的,拢在她的头顶,有种压迫的感觉。小姑娘柔顺的丝反射着融融的光,颇有种暧昧的气氛。
说不清为什么,他竟然产生了“不如就一直这样”的想法。
至少,她始终在他的胸口。
唐煜生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喉结滚了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许是生怕弄疼她,他小心翼翼,修长的手指将头一根一根理出来。
后来大约是时间花得太久,骆蒙垂着头太久,有些累了。于是她将头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温热的压迫感从胸口传遍全身,他浑身一滞,随后就听到她说:“借我靠会儿,累了。”
这一刻,他的手指忽然乱了章法,竟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解开缠绕的头。
“老唐,老唐……”
育蚊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又是哪个莽撞的家伙!
唐煜生不耐烦地看向门口,门口站着目瞪口呆的易先哲。
他刚想开口叫易先哲过来帮个忙,易先哲却已经识地转身离开,还贴心地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