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活该。”
“对不起,打伤了你朋友……”6筝顿了顿,始终没能等到谢柳一个回眸,他苦涩地笑了笑,喃喃道:“以后不会了。”
男人话落,轻轻用左手捏住了受伤的右手,转身往玄关处去。
直至听见开门声和关门声,谢柳给许以安上药的动作才微微顿了一下。
但她没有往玄关那边看,只是检查了一下许以安脸上的伤,确定都上过药了,才俯身收拾茶几上的医药箱。
屋子里陷入沉寂,但许以安明显能感觉到谢柳情绪波动。
她生气并非因为6筝打了人,而是气6筝骗她。
这一点,许以安作为旁观者,看得比6筝更明白。
为了转移谢柳的注意力,许以安清了清嗓,温声道:“过两天是阿姨的生日,你该回去看看。”
谢柳微微诧异,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你怎么知道过两天是我妈生日?”
“回国后去你家拜访过,听叔叔说的。”
男人接着道:“叔叔阿姨很担心你,他们也是为了你好。”
一句“为你好”,算是戳中了谢柳的痛处。
她轻皱了一下眉,冲许以安笑了笑:“谢谢你提醒我。”
话落,谢柳起身将医药箱放回原位,直至最后也没有回答许以安,过两天她到底会不会回家。
吃过午饭后,谢柳还是不太放心,把许以安送去了医院。
确定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后,谢柳独自回了租房。
到家时,已是傍晚。夕阳余晖从窗户漫进屋里,空寂无人。
谢柳总觉得缺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四下看了看,确定6筝不在家后,谢柳去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她还盯着淋浴莲蓬看了许久,想起那晚6筝把浴巾裹在她身上,推着她回屋时的场景。
然后又想起6筝自己淋成落汤鸡,顶着湿漉漉的,冻得直哆嗦,笑着告诉她淋浴修好了的场面。
热气氤氲迷人眼,谢柳沉浸其中,又想起了许多。
都是很遥远的记忆了,属于高中时期,最纯最真最难以忘怀的那段青春。
其实连谢柳自己都不知道,干嘛要跟6筝置气。
或许是怕自己松了这口气,会在不知不觉间再对他动一次心吧。
好烦。
谢柳闭眼,仰头站在莲蓬下,淋了一脸水,脑袋嗡嗡的。
等她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整个人已经冷静许多了,心绪也调整好了,烦恼一扫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