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
“昨天你回来后,三郎就不见了。宫里和谢家,还有别的三郎经常去的地方,都找不到人。我是替我相公来跟你说一声的。如果三郎真的失踪了,你可算是他最后一次见的人了。青显的人,都饶不了你的。”
“我不过一个被关押的公主,没有人身自由,也无人听我命令,他失踪,和我什么关系?”慕容堇白着脸,冷笑,“再说,不过一天,怎么能算失踪?谢三郎向来来去无踪,你们看不住人,却怪在我一个弱女子身上?!谢家人就这点本事么?”
☆、看取莲花净
“要是他只是不想被人找到,自己一个人去哪里玩,我不会跟你说‘失踪’的。”谢家大夫人微笑,同情地看她,“谢丹青说三郎失踪,那肯定是失踪了。谢家的祖辈,名字一个个排起来,就是青显的半部历史,大魏的半部历史。这样厉害的一家人,他们一定要把三郎的失踪,算在你头上,你怎么办?还有呀,三郎真的不见了,对你来说,是好事吗?”
“我……我……”慕容堇跌坐在椅上,冒着汗的手心,握紧了袖子里藏着的那柄小刀,无奈地想到:如果谢书雁真的不在了,在大魏,在青显,她是没办法好端端待下去的。她这个人质,对大魏是威胁。这里所有的人,都只会希望,杀掉大燕的长公主。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在青显,谢书雁确实是慕容堇的护身符。
谢家大夫人看该说的话一句带到了,想必这位聪明的公主也该知道配合他们找人了。她微微一笑,让外面的丫鬟进来吩咐两句,转身出了屋子。她走到门边,门口摆着的花瓶突然倒下,砸向她。幸好她闪得快,没被砸成重伤。
慕容堇呆呆地看着那花瓶,目送谢家大夫人离去:在她到来之前,这屋子每天也是人来人去的,花瓶好好的摆着,也从来没砸到过人啊。这个谢夫人,运气未免太差了。
不管谢夫人的运数如何,眼下最重要的,确是找到谢书雁。慕容堇给章从素带了封信,请问他的意见。在屋里坐了一下午,黄昏的时候,外面小厮来报,有人来谢家求见她。
慕容堇这才见到了燕松佩。他目光低下,有些不敢对上慕容堇的眼睛。
慕容堇盯着他,“你知道谢书雁在哪里,对不对,燕公子?”
燕松佩眼眸闪了下,表情似犹豫。他望着慕容堇,欲言又止。
这便是有希望的意思了。慕容堇不着急了,轻声道,“燕公子,他是遇害了吗?其实我也不想救他,不想管这事。可是青显管我要这个人,他们非说,我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的人。燕公子,如果我不能给出交代,不仅我会出事,现在还留在青显的大燕人氏如章从素,也脱不了干系。便是要对付谢书雁,燕公子也不急于这一时,对不对?”
“我……并非要针对谢书雁,”燕松佩开口了,声音低沉。仔细观看他的神情,还是带一份不确定,“是有别的人,跟他牵扯在一起。我不希望伤害到别的人。”
别的人?
慕容堇大脑转动,飞快地想着,有什么人,是谢书雁认识,燕松佩也熟悉的?才一排除,便想到了一个人——萧晴!
她猛地站起来,瞪着燕松佩。
屋门从外面推开,谢丹青淡然站在门口,把里面二人打量了遍,随随便便地拱手道谢,“多谢公主配合。”低头对边上的侍卫吩咐,“去尚书府,找萧姑娘!”
燕松佩目光微动,以他的武功,自然猜到外面有人等着了。只是他不能为了萧晴一个人,瞒住所有人。
谢丹青问道,“燕公子和公主,要不要一起去尚书府看看?”
“是。”燕松佩立即回答。
“……是。”慕容堇是接收到燕松佩的暗示,才慢慢答了。她想不明白,是到底怎么了,燕松佩也要自己去看一看?
尚书府的人都不会想到,谢书雁被他们家的小姐,关在地牢里,已经两天了。两天的时间,谢书雁一直昏昏沉沉的,晕过去后,再被鞭子打醒,再晕过去,又被辣子水泼醒……
纵是他行走江湖多年,也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双雁公子之一。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种酷刑。何况是在全身没有半点内力的情况下。
萧晴像是完全魔怔,变得不再是以前那个胆怯吃醋的丫头,她眼睛着红光,时亮时暗,一鞭鞭,全挥在谢书雁身上。等打累了,她又手端着烛台,把蜡一滴滴往谢书雁身上滴。
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凝固在皮肤上。两天折磨,谢书雁衣服已经被抽开,露出来的肌肤全是猩红色的血痕。萧晴把链子放下,谢三郎瘫倒在地,她就微笑着,高高在下,把烛台倾斜,眼睛亮地看着晶莹剔透的蜡,慢慢地溅在谢书雁身上。
她还把盐粒轻轻洒在年轻人身上,再拿鞭子开始打。
萧晴残忍地用各种方式折磨谢书雁,而谢书雁已经奄奄一息,神智完全模糊了。
此时,慕容堇、燕松佩一行,已经见过了尚书大人。萧尚书十分惊恐,连忙表示不知道萧晴做了什么。谢丹青安慰了两句尚书大人,就让手下搜查尚书府。慕容堇侧头,看到燕松佩若有所思地盯着一个方向。
燕松佩抬手指,“那处是地牢吧?我见萧晴带着他走了进去。本想跟着去,可惜萧晴在外面布了阵,我解不开。”
谢丹青似笑非笑地看了燕松佩一眼,让人去那地牢。谢丹青在开阵的时候,慕容堇慢慢问燕松佩,“萧晴为什么要把谢书雁关在这里?我还以为,他们两个一直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