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古代的唱歌风格和现在不一样啦,大家请不要计较了……为了这么个歌,我都一个月没码字了,专心想歌……写了无数废歌,最后还是决定,我那烂歌词,还是不要上来污秽大家的眼睛了……
☆、式微式微胡不归(2)
慕容堇怎么会想得到,唱出这样难听的歌谣的人,弹出这样一手烂琴的人,前段时间,还那么流畅地弹着“凤求凰”,让她和萧晴都见识了他的好琴艺。
可如今千真万确的,她听着谢书雁的歌声——远不是平时说话那样清冷如玉的声音,不知怎么弄的,调子没有一句听得懂的,喑哑像乌鸦一群群飞过,难听死了。
青荇捂着耳朵,都快哭了,“公主,你快出去理一理那个疯子吧!不要再唱了,好可怕。”
慕容堇呆呆地应了声,丢下一屋子痴呆的下人,往外走去。面瘫侍卫池奕跟着她一同去,那歌喉虽让他脸色更难看,但他自幼性格坚毅,还是能忍受的。
同样的情况,也生在了谢书雁身边。胥江太子被小厮扶着,虚弱地下了楼,逃窜回府去了。一楼的客人都被吓跑,监视的护卫从树上、墙头、屋檐上摔下来,也抱头逃窜。掌柜拉着小二退散,愁眉苦脸地安慰自己:等这可怕的歌声结束,一定要多收些钱补偿自己的损失。
慕容堇站在府门前,还是没有推开那扇门,出去瞧一瞧。她不言不语,听着那断续难听的歌声,兀自出神。她不动,池奕自然也不会动。
天地灰暗,人声远去,是什么慢慢沉寂,又是什么在悄然苏醒。她听着他难听到死的歌声,一字一字唱的缓慢,却要刻到她心里去:
我是一只雁你是南方云烟
但愿山河宽相隔只一瞬间
我飞上青天你就在山之巅
但愿山与天永远碧蓝相间
——谢公子,你唱什么呀?你是什么意思呢?
那不成调子的歌唱了好多遍,天昏暗下去,到黄昏了。慕容堇突然记起那天晚上,他在茶馆跟她弹“凤求凰”,外面下着雨,他弹得那么好,面容温润和顺,怎么看怎么好。
好一会儿,歌声终于停了。堇公主还在府门前站着,还是没有推开门。她是在惶惶的愣中,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和那人嘶哑了的声音,“我不会弹琴,也不会唱曲,所有和乐曲有关的,我只会一曲‘凤求凰’。那是为了充面子,为了让别人不至于以为,谢书雁太差劲。阿堇,这是我家乡的民歌,他们都会唱,我是最不会唱的,也给你唱了。我的底线放到了这里,你还是不愿见我,我认了。”
她在门内站着,他在门外站着。如果把中间那扇门推开,他们一定在两两相望,深情地两两相望。呼吸那么近,却没办法走到一处。
谢书雁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哑声喊了句“阿堇”,没人答话,他目中黯淡,终于转头走了。青年白衣染上黄昏的金色,走在街头,落落无欢。袖子挡住嘴角忍不住的咳意,还有一抹黑血。
池奕侧头,他看到慕容堇在哭。
夕阳下,昏黄的光照在少女脸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然后没有声息的,晶莹的泪水从眼睛流下去,落在面颊上,又再往下走。她哭得悄无声息,如果你不看她的脸,你是注意不到的。
“他是故意的吧?他一定是故意的,”无声流泪的慕容堇喃喃,似要用力说服自己,“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骗我心软,故意想利用我。一定是这样的,我不能被他牵着走,不能再犯傻。”
泪水湿了面孔,她一遍遍地轻声说服自己,语调颤抖。一道门在她跟前,她不敢出去。便是连池奕,都忍不住转头,不再看她——这样脆弱的公主。
这世上,一定有什么,是她慕容堇必须放弃的。一定有一个人,她最想得到他,同时,她也最应该离开他。她要在还没有中毒深的时候,割掉这颗毒瘤。可是连她也不明白,怎么就这么难呢。
怎么就这么……舍不得呢。
闭上眼,她想念他无忧无虑的样子,想念他站在山头白衣翩翩,一笑跟傻子一样快活单纯。她想念他温柔地牵她手,笑嘻嘻地帮她画眉,带她纵马狂奔。
她也想念他在寂静黑夜里,雨声潺潺中,万人睹目下,眉目传情,跟她弹奏那曲“凤求凰”。
不管是哪个谢书雁,她都想念呀,想念的没办法呀。
盛京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厢小儿女情事,根本不算什么。慕容安从属下口中得知,谢书雁确实追求公主去了,可是慕容堇脾气太倔、将谢公子拒之门外,他心中遗憾下,也更对谢书雁放心。他交代给谢书雁的每件事,谢书雁都去做了。谢书雁的毒,还掌握在他手中。
那么,应该什么都没问题了吧?
但事实上,根本没他想的那么简单。暗地里,有股力量,一直在破坏着他们,与他们针锋相对。谢书雁能奇门遁甲利用天时,对方也能用地利人和去化解。谢书雁召集兵马,对方有精兵对付。
总之,各种不容易。
慕容安气急败坏,面对窗边又在出神的谢书雁火,“谢公子,我们已经折损了不少人马了!这就是算尽天机的谢三郎么?未免太差劲。如果谢公子是忽悠我,这解药,可永远拿不到了。”
“我怎么会忽悠安王爷,”谢书雁慵懒回答,头靠在窗上,连坐直都不曾,“有人在针对我,请王爷给我时间。我的命在王爷手中,我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自然也不会玩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