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过来。”
…………
有什么勾着她的足部,顺着脚踝在向上,从小腿攀升,带起轻微的、却不可忽视的痒意。
颈部、脸侧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触碰,还有些湿意。
沈眠睁开眼。
她瞥了一眼在睡梦中也试图贴近自己的银色脑袋,毫不留情的往后挪动了一些,更靠近床沿。
其实双人床睡两个人是没什么问题,但沈眠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的目光停留在少年白皙的、因为反复啃咬留下印子的脖子上。
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空气中那种诱惑她的味道也散的差不多。
其实精神力强大的人恢复力也不会差,只是祈祷日的状况比较特殊,莱斯特的san值不稳定,如果再一分心去进行治愈,很可能导致疯狂。
目光依旧停留在他身上原本伤口的位置,本能的、少女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察觉到自己无意识的反应,她又皱眉。
沈眠稍微有些困扰,虽说这位小少爷是自投罗网的,但应该也没有要投到床上的意思,她觉得自己可能不得不面临哈恩家庭的追杀了。
莱斯特到最后几乎是小声抽泣着任由沈眠咬他的伤口,她不记得他叫了多少声姐姐,中途似乎想要动,被沈眠按了下来。
确实像是小狗——或许更像狼一些。
祈祷日已经过去,最后那一个阶段沈眠光顾着咬莱斯特的伤口,她没注意邪神是什么时候降临,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不过邪神降临和她大概也没什么关系。
察觉身边的人已经醒过来,还昏昏欲睡的莱斯特往被子里钻了一些,修长白皙的指节拉住了她的袖口。
沈眠瞥了一眼,没管。
少年的睡姿是那种紧紧蜷缩成一团的模样,由于沈眠没有男士的睡衣,他干脆就没穿,被子未遮住的部分露出白皙的皮肤。
莱斯特在神志不清醒的状况下轻轻叫了两声姐姐,随后往沈眠的方向蹭了蹭。
看上去很没有安全感。
不应该,她想。自己按理来说不会有精神上的饥饿的,祈祷日的前八个小时在外面吃饱了才对。
还有,莱斯特在没有流血的时候,对她来说压根就没有那样的吸引力……究竟是为什么?
沈眠想自己现在大概是没有办法找出答案了,她毫不留恋地将袖口从莱斯特的手中抽出来,动作轻巧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翻身下床。
她走的毫不留情且干脆利落,以至于莱斯特醒来的时候,枕边甚至都已经没有了余温。
银黑瞳的少年第一时间没有动作,他注视着身侧的位置,有些神经质地轻笑两声。
不得不承认,在漫长的生命中,莱斯特鲜少会有这样愉悦的时刻。
他伸手贴上自己的颈侧,那里原来有他伪造出来激怒同类的一个暧昧牙印,而现在——这里是真的有牙印了。
还不止一个。
只可惜都没有做到最后,莱斯特只敢在沈眠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敢贴近一些。
对于莱斯特来说,痛感算不了什么。
那只污染体就是他专门放出去的,为的就是掩盖掉同类在房间里大闹一顿的迹象,他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痕都是伪造出来的,要是沈眠没有放自己进房间,莱斯特在外面可以迅将伤口治愈好。
至于邪神降临,反正之前的每一个祈祷日祂们都不会全部出场,少一个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没有想到沈眠对自己的血液似乎很有兴。
莱斯特弯起唇角,那张少年感十足的脸上露出了略微有些恶意的笑。
——哈哈,不知道那几个家伙知道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大清早不见踪影的沈眠不知道自己的小狗在想些什么,她来到了房东的门前。
房东一家在这栋楼最好的那一间房间住着,祈祷日也不会出门,现在多半还在家里。
中央塔的生入学在祈祷日过后的第二天,不过考虑到有别的城区的学生,在祈祷日结束到开学的这段时间内,宿舍也是开放的,可以提前一天进入。
就是提前进中央塔的学生有可能会错过开学时候的一些小活动。
沈眠对房东和她的儿子有些烦了,现在过来说一下房间内的惨状,赔偿金的事情就交给哈恩家的小少爷。
不管莱斯特知道后会怎么想,沈眠不太在意的想到,全当是他暂住在自己这里的房租好了。
她抬起手,曲指在门上敲了两下。
门内一点回应的声音都没有,第一次的敲门声石沉大海,在空气中还未完全消散的那种古怪味道中,沈眠嗅到了一点血腥味。
她无端有了联想,曲指又轻敲了两下门,还是没有人应,但门扉不知为何,吱呀一声在她的眼前打开了。
隔壁的住户大概是听到了走廊上的声响,男人探出头。
“沈眠啊,要搬走了吗?”
这位住户对考上中央塔的年轻人态度极好,他看沈眠没有扭过头,很会自己活跃气氛地讪笑了两声,视线向前,却在看清楚室内的样貌的时候骤然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房间内一片混乱,残肢扭曲的挂在各处,那房东原本烫的精致的卷一团乱,她面上带着极度惊恐的神色,而脖子以下的部位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