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室到班主任的办公室,不算远,但也不近。
时肆掐指一算,这是有大事儿生,否则班主任不可能非要把他叫去办公室,因为肯定是要耽误下节上课的。
不用回去上课正好,他还真不想上,但他更不想被老师单独找谈话。
时肆跟着班主任去了办公室,现其他老师都不在,也没有别人,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他们俩,时肆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坐吧。”
就在时肆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时,徐老师竟然十分温柔地让他坐,不仅如此,还给他接了杯水放在了桌子上。
时肆受宠若惊。
他从小到大都是调皮捣蛋的学生,大事儿不敢惹,小错没少犯,老师见了直摇头,家长看了就头疼那种。
这样的学生,老师不骂就不错了,竟然如此温柔以待,时肆觉得有阴谋。
他颤颤巍巍地说:“徐老师,我错了。”
不管啥事儿,先认错总是没毛病的。
然而徐老师一愣,之后苦笑着问他:“你错什么了?就早上那卷子没做,知道心虚了?”
那倒是没有。
在这种事情上,时肆是绝对不可能心虚的。
“您找我来是什么事儿啊?”时肆卖乖,“等会儿还得上课呢。”
说曹操,曹操到。
一说上课,铃声响了。
“我问过了,这节英语是自己做卷子,没事儿。”徐老师说,“咱俩好好聊聊。”
不了吧。
时肆心说:咱俩有啥可聊的?
结果几分钟之后,时肆明白了,是应该聊聊,因为他爸妈都不要他了。
说来有,好多家庭,夫妻过不下去但还硬撑着,美其名曰“为了孩子”,但他爸妈不是。
在原世界,他高考之前他爸妈十分潇洒地离了婚,好在,他的亲爸妈没跟这个世界里的俩人似的不要他,反倒是争着抢着要他,可他不愿意跟他们任何一个一起过。
到了这里,时肆成了他们眼中的拖油瓶,谁都不想要。
徐老师接到时肆他妈的电话,说是早上两人办完离婚手续,回头他爸就没影了。
时肆他妈对徐老师说:“我这边也不方便带着他,而且他也不小了,能自己照顾自己,我给他请了个保姆,下午就来,这事儿您就帮忙跟孩子说一声吧。”
时肆在心里吐槽:真是神了,这爹妈当的,牛逼啊。
要不是很清醒的知道这只是一篇小说,时肆就真的很想替天行道,好好教育教育这对儿不合格的父母了。
不管就不管了呗,亲自跟孩子说一声又能怎么样呢?
反正都是要被记恨的,怎么连当面说“我们都不想要你了”的勇气都没有?
可真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