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洲笑了,沉默一会儿后,唱起了《我只在乎你》。
时肆被李星洲送到了家门口。
很普通的小区,六层楼,没有电梯。
这个地方跟他中学时家里住的地方很像,那些年他永远都是在晚上放学回来后疯狂地跑着上楼,因为楼道的感应灯坏了好几个,怕鬼的他只能以百米冲刺的度上楼才不至于吓死。
没想到,竟然“故地重游”了。
李星洲扶着自行车对他说:“我跟徐老师说了,接下来的这一年,我可以给你辅导数学,而且咱们两家住得近,要是你家里待不下去,你就来我家。”
时肆抱着书包歪着头看他:“咱俩是有啥血缘关系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就是暗恋我。”时肆笑眯眯地说,“对我太好的话,会被我欺负哦。”
李星洲扬起嘴角一笑,抬腿跨上自行车的同时说:“有胆子欺负我你就来,我还真没在怕的。”
时肆对着李星洲做了个锁喉的动作,被对方笑着握住了手腕。
“行了,你回去吧。”李星洲说,“上楼不用我送吧?自己敢走吧?”
“开什么玩笑?本硬汉会怕这个?”
“那就行,咱们俩的单独辅导从后天下午开始,晚上你回去别忘了把今天的卷子做完,明天早自习老师要讲,别又什么都不写。”
“……烦死人了!”时肆受不了被李星洲催命似的催着学习,转身就跑了。
“明早我来接你!”李星洲冲着他的背影喊,“慢点儿跑,别把脸给摔坏了!”
李星洲一直看着时肆跑进楼道消失不见才笑着离开,而时肆,一进去就后悔了。
这楼绝了,简直就是他当年那个家的复刻版,连感应灯都十分还原地坏了。
他家住顶楼,六层,楼道里黑咕隆咚的,他只能拼死一样往楼上跑。
时肆还没跑到六楼就听见楼上有人在吵架,他逐渐放慢度,皱起了眉头。
有时候,过分场景还原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比如现在,时肆恨不得转身就走。
他对吵架的声音很敏感,因为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真的日日夜夜生活在争吵中。
他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爸妈没有休止地互相伤害,又是打又是骂,有时候甚至事后还会一起责怪他,从不拉架到不好好学习,能数落他好几个小时。
这简直就是噩梦。
如果可以选择,时肆现在就去李星洲家,哪怕给对方当童养媳。
他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掏出钥匙开了门。
一进屋,一个花瓶就朝着他丢了过来,还好他反应够快,躲开了,但是看着炸裂在自己身边的白色花瓶,心里压抑得不行。
那两人继续争吵,没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