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忍。
他背脊微松,慵懒地倚向靠背,目光随意落在窗外。
施婳以为他在思考工作的事,也不叨扰,默默拿起自己的手机,继续今天工作
间隙没搜完的内容。
其实从昨晚到今早,她都明显觉知到贺砚庭对于身份转变适应得很快。
她自己则明显慢半拍。
所以她也想快一点,不想总给人温吞磨蹭的感觉。
她今天抽空就在某书上面搜——如何谈恋爱。
同贺珩在一起时,她对什么都很佛系。
生日礼物无所谓,节日庆祝无所谓,仪式感也无所谓,久而久之才发现,原来她不要的所有仪式感,都有别的女孩子和贺珩一起经历过。
这使得她好像没谈过恋爱一样,一切都很空白。
所以贺珩在订婚宴上装模作样说的那番话也不能算撒谎,因为他们好像确实更像兄妹。
经历过挫败,施婳不想再佛系了。
因为对她来说,这次的恋爱是不能失败的。
如果失败了,分不了手,只能离婚。
她翻阅了很多内容,从前觉得很俗很形式化的东西,现在却觉得有些憧憬。
生活本该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做各种没有意义的事。
因为是发生在两个人之间,就已经赋予了意义本身。
其实她藏在心底的某些小小贪念,早在上班摸鱼时就已经浮现了。
此刻贺砚庭就坐在她近在咫尺的距离,那贪心像是成了精,愈发会作怪了。
贺砚庭并没有思考任何事,只不过是放空冥想来克制人类的生理弱点。
他余光瞥见了施婳的欲言又止,撩起眼皮,睨着她:“怎么了?”
措不及防对上他深邃温柔的瞳仁。
她觉得好像有一片深海在试图溺毙她。
忐忑渐渐淡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没有任何铺垫,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嗫喏:“我们现在是情侣关系对么,那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我的微信置顶。”
如果不是两人隐婚,关系暂不能公开,其实她还希望贺砚庭能在朋友圈背景换上她的照片。
很多男人在亲密关系里都会这样做,为的自然是给伴侣安全感。
曾经她觉得大可不必,现在思路却有所改变。
既然是恋人,公开也很好,没有什么怕人指摘的。
贺砚庭眯了眯眸,好整以暇打量着她,静默了几秒,忽而勾唇轻哂:“你怎么知道我没弄?”
施婳怔了怔,他的语气未免太游刃有余了,让人摸不准他是认真还是在逗她。
“那……给我看看?”
她话都还没说完,男人纯黑外观的手机已然从西服内衬口袋,被取出来静静搁在了她手边。
他动作行云流水,未免太快。
她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大脑有些木木地拿起他沉甸甸的手机,明明记忆中是从没接触过的,却莫名觉得手感有些熟悉。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她随口嘟哝着:“密码是多少呀。”
然而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手机锁屏界面已经啪的一下自动解锁了。
她眨了眨眼,乌沉剔透的瞳仁满是懵惑,旋即却直愣愣地瞧见他手机的主界面背景……赫然是她的一张照片。()
施婳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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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的光线看着有些暗,好似没怎么开灯,但细看两眼,不难看出是在雁栖御府的主卧,就是她平时睡的那一侧。
虽然拍得有些糊,但莫名有氛围感,还挺好看的。
“这……怎么会有我的照片,你什么时候拍的?”
她扭过头凝着他,透白的脸蛋上满是迷惑。
贺砚庭神色寂然,慵懒闲适地倚着靠背,唇角的弧度却愈勾愈深。
“你喝醉那晚,让我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