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菀吸了吸鼻子,声腔温软:“知道了,我去京台时会格外留心自己的言行,尽可能不得罪表妹,你放心。”
贺珩并未继续搭腔,话题就算揭过了。
徐清菀眉目柔和,低眉顺眼,男人看不出她内心隐隐滋生的恨意。
又是施婳。
她倒要看看,施婳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登上中秋晚会的舞台。
这世道莫非真有如此不公,什么好事都叫她敛去。
雁栖御府,夜色渐浓。
晚上没有下厨,贺砚庭叫了国贸酒店的粤菜外送到府。
一顿亲自下厨,另一顿叫外送的饮食结构,与寻常的年轻夫妇大抵类似。
餐后施婳去洗了澡,今晚打算早些休息。
不可否认,她今天心情尤其好,领证以来,今天应该是最有真实感的一天。
她不晓得为什么正巧她轮休这一日,贺砚庭竟然也给自己休假,也许只是不谋而合,但也足够令她心里藏着仿佛捡漏的微妙愉悦。
即便两人之间没有男女之情,但到底是领了证的夫妻,今后几年内许多事情都需要一同面对,培养培养感情总是有必要的。
短短的一日,好似有破冰之感。
如此看来,澜姨她们有了年纪的人,果真是有经验的。
感情大概真的是经过漫长的相处处出来的。
施婳沐浴后换好睡裙,她以为今夜注定平淡无奇,所以也没有丝毫顾虑睡裙方面的细节,只随手拿了一身适合京北夏末初秋的两件套。
她没有立刻上床,而是坐在床边的丝绒贵妃榻上擦了下身体乳,京北这个时节
已经很干燥了(),尤其是洗完澡后?()_[((),水分蒸发得厉害,不抹点滋润的乳液,她睡觉时总会觉得干燥微痒。
擦完了身体乳,她随手拢上睡裙外袍,还不到困点,便拿了本书准备读一会儿。
夜里九点,正是沉下心来享受阅读的好时间。
读了一阵,施婳无意识地挪了下姿势,她学生时代久坐不爱动,腰不是很好,时常需要变换姿势腰部才会舒服。
随手给自己腰后垫了一个软垫,细密的眼睫低垂着,继续安静地看书。
她今晚看的是《虚无的十字架》。
推理小说,剧情与情感交织,看得她一时入迷,对外界的变化丝毫不察。
贺砚庭几时推门而入,她竟是一无所知。
他是进来准备沐浴的,目光却避无可避地落在她身上,一时无法挪开。
屋内橙黄的灯光与窗外的月光交融,那迷离的光华透过全景玻璃落在少女身上,无声地将裹在她身上的湖水蓝缎面睡袍镀了一层寂寥的清辉。
她穿的睡袍两件套,不过是寻常款式而已,唯一特别的是袖口点缀着少许鸵鸟毛流苏,成熟中透着几分少女的清丽俏皮。
她斜斜倚着,滑腻匀称的小腿裸。露至大腿上十几公分,因为一边看书一边思索,两只泛着藕色的雪足还时不时摩挲翕动。
皎白的月辉令她本就胜雪如凝脂的肌肤愈发冰肌莹彻,白得如浸润在牛奶中一般,还透着流动的光感。
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不外如是。
直至不远处传来一道温润的轻咳,施婳才蓦然抬眸,无意间与他幽深的目光对上,心跳瞬间漏了好几拍。
猝不及防的间隙,她瞥见自己光。裸暴露的腿部肌肤,急忙垂下裙摆,坐直起身,上身绷得很紧,踩在地毯上圆润的足尖不知为何一颗一颗泛起了诱人的绯色。
大约是觉察到少女的羞窘,男人绅士地收回视线,眸色微敛,清冷而淡漠。
“我去洗澡。”他声色低沉儒雅,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寻常到不能更寻常的小事。
施婳并未听出不妥,只含混地点了点头。
毕竟早前为了在澜姨她们面前周到做戏,已经将他放置于客卧的生活用品全都归置到主卧里了,还是她亲手安置的。
这样一来,他洗澡要在主卧浴室,好似也合乎逻辑。
直到浴室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她脑中才后知后觉地浮现一个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