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期恭恭敬敬地对着清远侯行了大礼:“当日,还得多谢您的成全。”
清远侯摆了摆手,笑道:“你能得陛下欢心,那都是你的本事。以后你好好侍奉陛下,你能尽心尽力,就是报答本侯了。”
牧子期拱手称是。
除了牧子期,清远侯还见了邵奕。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邵大人,点点头道:“不错,是个俊俏的小郎君,你好好表现,将来也能侍奉陛下。”
邵奕立马红了脸,拱手对着清远侯行了礼。
古意和司墨这都是老人了,清远侯也认识,她也笑着与他们两个都搭了话。
“从星辰台出来,那便是陛下给的极大的恩典。你们两个做事稳妥,我最是放心。”
古意和司墨连忙称是。
清远侯同他们这些小郎君打完了招呼,这才进殿见朝沅。
她正要行礼,朝沅却紧忙将姑姑扶了起来。
“朕早就同姑姑说过,不必多礼。”
清远侯笑了笑:“礼数不可废,这是做臣子的本分。”说完这话,清远侯坐了下来,凑近了朝沅几分道:“怎么样?那日我就觉得这牧小郎君长得可人,说什么都得求陛下留着他。如今可好了,他竟真的出息了。”
朝沅闻言笑了:“是啊,朕能得此娇郎,还都得感谢姑姑。”
清远侯忙道:“那邵奕也是个不错的,忠臣之后,样貌也出众,臣方才与他打过招呼,看着是个稳重的孩子,陛下可莫要冷落人家。”
朝沅点头:“朕知道了。”
清远侯今日心情格外不错,她接过芒望递上来的茶,轻抿了一口之后,才笑吟吟道:“如今看陛下这太极宫热热闹闹的,臣是真的高兴。本就该这样,您是九五之尊,身边也该多有几个可人儿。可不能把心思都放在那不识好歹的身上。臣可听说了,那王君为了拒侍寝,对自己都下得去手。”
“他若是不愿意侍寝,将来就将那王君的位置让出来,省得占着朝阳宫,看着他就晦气。”
清远侯都如此说了,想必外人也定是如此认为。
刺客一事,朝沅并未太过重视。
正因为陛下不重视,外面的那群人才觉得刺客一事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
皇宫大内,重兵把守,哪能是什么人都能近身刺杀陛下和王君的?
若真有刺客混入,那皇宫还不得乱了套了?哪能这么安生就过去了?
王君为了不侍寝,自己对自己下手一事,早已经传了出去,只是无人敢在明面上提及。
这清远侯是陛下的亲姑姑,自然不怕忌讳。
而朝沅却也没有否认,她只是淡淡解释了一句:“王君确实伤得很重,太医说,那刀口再偏一寸,怕是这个人都要废了。”
清远侯冷哼一声,对元鹤轩倒是漠不关心。
“大过节,不提这晦气的人儿。中秋过后,便要选秀了。各地呈上来的小郎君画像,姑姑已经替你相看了一些。有不少样貌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这选御君啊,可不能马虎。您是陛下,可不比从前在潜邸时自由。身边多几个能干的小郎君,也于皇嗣有益。”
神域男子自幼服食神药,毕竟损伤根基。好多男子,嫁出去之后,总会因身子原因,不能让妻主受孕。
正因为如此,一般大户人家,都会特意备几个通房,再纳几房小的,留作传嗣之用。
寻常人家尚且如此,何况是把子嗣看得如此重的皇室?
朝沅登基一年多了,这肚子至今还没有动静,清远侯也着急。
想当年,朝沅的父君身子骨便弱。朝沅母皇生了朝沅的弟弟之后,她的夫君更是缠绵病榻,再也不能传嗣。
那时,不知道有多少人往她的母皇身边送郎君,她母皇都未曾看过一眼。
正因如此,先皇才子嗣凋零。
皇太女亡故之后,朝沅纵是不想做皇帝,也得被架在这个位置上。
同清远侯聊了一会儿,和安亲王朝晖也正好过来请安。
重归之后,这还是他初次进宫请安。
虽然在朝晖眼里,他两个月前才进宫看过皇姐,可对朝沅来说,再次见到他,却恍若隔世。
朝沅甚至没让他行礼,便对着招了招手,道:“免礼,快过来,坐到姐姐身边来。”
朝晖应了一声,急忙过来坐在了朝沅身侧。
朝晖的眉眼与朝沅很像,他们两个,长得都像他们的父君。
朝升长得倒是像他们的母皇,只可惜,朝升已经不在了。
朝沅握紧了朝晖的手,亲切道:“以后你常进宫来请安,长久不来,朕很想你。”
朝晖连忙告罪:“都是臣弟的错,实在是阳儿还小,臣弟还得在府中照顾。这孩子啊,成天闹腾个没完,昨个夜里,很晚了都不睡觉,偷偷跑去池塘抓鱼,差点就跌落下去。若是阳儿出了什么事,臣弟和王妃怕是就要跟着去了。”
朝阳是朝晖的独女,今年才三岁。小孩子,正是最皮的时候。
朝沅闻言,连忙问道:“对了,王妃和阳儿呢?怎么还没进宫?”
朝晖笑道:“阳儿弄脏了衣服,王妃正忙着给她换呢。臣弟想皇姐了,便先赶过来请安。”
朝沅帮弟弟正了正衣领,这才小声问:“你和王妃近日如何?她待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