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医术也知她情况糟糕。
清芷上前两步,俯下身问那娘子:“别处的医馆全是病人是为何?生什么事情了?”
那位娘子脸颊挂着泪,抬起头去看清芷。
见清芷穿着富贵,不似寻常人家出身,那位娘子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实话,只是抱紧怀里的孩子。
“娘子,你别怕。”清芷又温声说,“究竟怎么了?”
那娘子迟疑中道:“是、是……这几日不知怎么回事,我们那一片许多老百姓家里相继有人生病,且病症相似。大家来医馆求医,大夫却说不曾见过这样的病。可我们也没有别的法子,不来医馆求大夫,碰上这样的事,还能去求谁呢?可怜求个医也被容不下……”说着去看怀里的孩子又止不住眼泪。
几日时间,许多人生病,病症相似。
清芷听着娘子的话,心下一凛,忙去看李妩。
李妩蹙眉看着那个衙役,沉声问:“京兆尹在何处?”
衙役微怔,清芷已然亮出一块可证明李妩身份的金镶玉令牌斥道:“平阳长公主在此,还不回话?”
话音落下便引起一片哗然。
然李妩眉眼沉沉,她或许晓得那些人让贺安带着她们游历京城的目的了。
……
李妩带着京兆尹一道入宫去见李深。
京城之中,似有瘟疫生,这样的事必然是捂不住的。
短短时日老百姓已须得四处去磕头求医,而京兆尹忙着差使衙役赶人,也未将事情上报,实在蠢得厉害。李妩让他进宫,因他手中定掌握些情况,兼之许多东西终归是这个京兆尹了解得更为细致。
在临华殿,当着李妩和李深的面,京兆尹把京城里的情况一一说来。
老百姓蜂拥至医馆已有数日,城中各家医馆收治不少病人,但仍有许多病人涌过去,医馆的大夫应付不过来。
李妩撞见的那间被围堵的医馆本有三名大夫。
但其中两名大夫染了病,余下那名大夫也没有坐诊,即便围住医馆也找不到大夫治病。
李深听罢京兆尹的禀报便将他斥责一番。
京兆尹战战兢兢跪伏在地求饶,李深方才允他戴罪立功,让他立刻带人查清楚有多少百姓病重。
遣退京兆尹后,临华殿内只李妩与李深两兄妹在。
既无外人,李妩说话也不兜圈子:“皇兄,待会我让清芷把婉婉送进宫里,便托给皇嫂和云安照顾了。”
“没有查明因由之前,认定是出现瘟疫或太草率,但须得做最坏的打算。倘若是瘟疫,宫里要防住会容易些,婉婉在宫里我很放心。皇兄得负责主持大局,何况皇嫂才有身孕,皇兄万万不能出事,正好让我代皇兄去处理此事。老百姓们知我身份,见我在,会安心些,能少些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