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却是李妩与贺知余两个人喝。
用罢午膳,奶娘带李婉回房间午憩,而李妩带贺知余去揽月喝酒。
她从前吩咐过将佳酿悉数存放在揽月。
白日的揽月与夜里风景不尽相同。
贺知余跟在李妩身后,沿着木质台阶步步往顶层走去,偶尔从窗户能望见外面的景色。
一层又一层,各不一样。
至揽月顶层时,站在窗棂旁朝外面望去,远处近处风光一览无遗。
只不久之前在揽月生的事历历在目。
贺知余想起那一日李妩口中赌局,不由得朝她看过去。
李妩却在案几旁席地而坐。
干净的碗碟、吩咐厨房准备的下酒小菜与佳酿,皆在案几上摆放着。
“不是要喝酒吗?”
李妩执壶往两只酒杯里分别斟满酒。
贺知余走过去,一撩衣摆,在李妩对面坐下。
李妩放下手里的酒壶,端起其中一杯酒,微笑冲贺知余举杯道:“贺大人,今朝有酒今朝醉。”
第3o章兴“不知殿下可有兴?”……
心情烦闷的李滢溪在房间里独自待得一阵,依旧难以平复情绪。
因而在大宫女的提议下,她出宫来听戏。
李滢溪坐在二楼一处绝佳的位置,可以清晰看见戏台上的人,又不必担心被打扰坏了兴致。
左右用帐幔隔绝视线,面前一张案几,摆放着茶水与果品点心。
戏台上一出生死别离的戏码看得人泪眼婆娑。
本想借听戏缓和情绪却不奏效,李滢溪心情愈低落,比出宫时更郁闷。
大宫女剥了橘子递来。
李滢溪全无胃口,摇摇头,一双眼睛仍望着戏台却皱起眉。
不过她没有离开。
即便不听戏,李滢溪也没有其他地方想去、可去,索性留在这里,无非换个地方枯坐。
直到一折戏唱到最后,戏里的小娘子与书生艰难重逢,执手相看泪眼,她的烦闷情绪才慢慢疏散些许。伶人们上台谢场,五颜六色站了两排,李滢溪一向大方,扭头吩咐大宫女送些赏银去让他们分了。话音才落,底下生出骚动。
事情生得突然。
一名醉酒的公子哥儿忽然冲上台,拽住其中一名小花旦便不肯撒手。
不但不撒手,还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揽,口中又说出些轻薄话语,把那名小花旦吓得懵住了。
周围其他人也愣一愣才回神,连忙上前去把公子哥儿拉开。
未想那公子哥儿带着不少小厮仆从,且个个会武,转眼把上前想护那小花旦的人一一揍趴在地。
待戏班的班主赶过来,那小花旦仍被公子哥儿揽着却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