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那天晚上,自然是一切的开端。谭景也听懂了,很意外她会主动提起这个:“是吗?”
沙暖点点头,狡黠一笑,胡诌道:“是啊,但是我走错了房间,然后被景哥你的美貌所迷……”
她还没说完,谭景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
谭景的吻技有些生疏,但他温柔耐心,一寸寸的扫过沙暖的唇舌,辗转磋磨,细心之极。
沙暖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不明白他为什么打断她的话。
其实她之所以说起那晚的事情,主要是想把它说开,不让它成为两人之间的芥|蒂。
毕竟那晚下药的目标是谭泽,并不是他。
如果这件事两人提都不敢提,那早晚要成为他们俩之间的一个导|火|索。
反正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她要防患于未然,早点脱敏一了百了。
可惜亲吻这种事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渐渐的,两人情难自禁,难解难分。
沙暖感觉到胸口燃起一团火焰,她伸开双臂,紧紧的搂住谭景。
很久之后,谭景才停下这一吻,他微微抬头,看着旁边的沙暖。
她的眼睛有些湿润,红唇上漾着诱人的水光,精致的脸颊上泛着红晕,眼神有些迷离,盯着他看。
谭景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眼眸幽深,里面藏着暗火:“抱歉,我没有忍住。”北北
当沙暖开口说那晚的事情的时候,他没来由的心中一紧,这件事的缘由他再清楚不过,那时候小暖痴恋谭泽,他加入其中,只是一个意外。
他不想听到让他难过的真相,便用这种方式打断了她。
但是后来他却沉沦了,只想更深的攫取这丝甜蜜。
好在他尚有一些理智提醒自己,小暖还怀着孕,前三个月不能做剧烈运动。
两人还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沙暖将头抵在他脖颈间:“没关系。”
她嘴上害羞,心里却在疯狂惋惜,啊啊啊你怎么停下了,继续啊继续!
谭景觉得全身都着了火,现在连怀里的人都不敢看了,他抬头去看床头灯:“小暖,你刚才要说什么,继续说。”
他一定要冷静。
荀元洲说过,他的病情恶化的表现,就是听不下别人说的、那些跟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的话,这是神经被侵蚀的标志。
他自认自己的自制力一流,但是此前确实有听不进荀元洲的话的时候,那时候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只是觉得对方说的话是错的,他不能听。
但是小暖不一样,她说的话都是对的,他要听。
“其实就是那晚的事啦。”沙暖朝他怀里拱了拱:“我那个时候也是脑子不太清醒,想着用那种方式去得到爱情,实在是太蠢了。”
谭景没说话,他放在她背上的手开始上下抚摸。
冷静冷静,小暖在说话,他不能打断,要听她说完。
“然后我问了阿姨,桌子上的水是要给谁喝的,她说是给小泽。”沙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我就在里面放了药,然后躲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谭景放在她背上的手加重了力道,像是在从上到下的按摩。
在他自己看不到的眼睛里,一点点空洞开始出现。
沙暖舒服的哼哼了一声,谭景听到这声音,僵了一瞬,然后两只手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沙暖礼尚往来,放在他背后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后来我等时间差不多了,就想着敲开门去看看。”
但是谭泽这个人,对原主从来就不上心,原主求了好几次,也没能去他卧室看看,原主甚至不知道他卧室具体是哪一间,只知道是在二楼。
不过这倒难不倒原主,反正二楼房间不多,那就挨个敲,总能敲得到。
但是没想到,第一扇门开了以后,她一下子被扯进一片黑暗中,都来不及看清扯她的人的脸。但是她能感受到这个人的急切,便以为这就是被自己下了药的谭泽。
“景哥你的房间太黑了,我没有看清。”沙暖用了些力气翻身,翻到谭景身上,直视着他略微惊讶的眼睛:“虽然那是一次意外,但是我要说,我不后悔,还好是景哥,而不是别人。”
谭景的手停住了,他心里的急躁感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足的充盈。
她说,还好是他,而不是别人。
他紧了紧双臂,把沙暖按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头顶:“小暖,我……”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沙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抬头,主动送上一吻:“景哥,现在可以吗?我要不要去百度一下?”
她好像在哪看过,说是怀孕前三个月是不能那个的。
谭景:“……”
他翻身,把她放在旁边,依然维持着抱她的姿势,‘啪’的一声关掉灯,闷声道:“不行,睡觉吧,晚安。”
然后他就真的不再吭声了。
刚才的那阵情不自禁,让他在燥热之余,居然生出了一点睡意,他抱着沙暖,她身上的味道让他既安心又舒适,居然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入睡过。
沙暖睁着眼睛,不是刚才还说睡不着?那现在这均匀的呼吸是怎么回事?
好吧,他睡着了,她却不行,看来以后午觉不能睡的那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