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晚怔了怔,如实回道:“其实我和吉瑞之前算不上认识,只是两年前在叙利亚的时候见过。坦白说,和他的认识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吉瑞当时是雇佣军,什么性质我也不清楚,总之他们那些人都很恐怖,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我跟你说这些,可能你都难以想象,但当时我真的见过吉瑞杀过很多人,还是无辜的志愿者。”
程诺表情露出震惊,他对非晚说的这些几乎毫无概念。可他不是傻子,非晚和吉瑞各自将他当作他们认识的那位故人,他自然不太相信这世界的巧合会如此诡异。
而且这两年,他一直就觉得自己的记忆有点奇特,好像断断续续不太真实。有时候他几乎觉得自己像个空心人。他也会偶尔莫名出疑问,自己到底是不是现在这个自己?
也许是天生的敏感性,他觉得很多未知的真相好像在慢慢靠近,就好像那些未知的危险一样。
这样想着,程诺紧了紧在自己臂弯的非晚。
他想,不管即将有什么生,他一定竭尽全力护她周全。
这样想着,程诺正准备睡去,却忽然听得一墙之隔的房间,隐隐出阵阵不寻常的响声。
其实这公寓的隔音非常好,若不是他听力不错,大致是听不出那声音的。
他眉头轻拧,猛地坐起来。
“怎么了?”非晚正迷迷糊糊间要睡去,被他的动静扰醒。
程诺又靠近墙壁听了听:“隔壁吉瑞家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非晚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他那种家伙,弄出什么动静都不奇怪。”
程诺沉默片刻:“不对劲,好像是打斗的声音。”
“打斗?”非晚这才清醒过来,顺着他坐起,“他不会在做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吧。”
想了想,非晚又道:“要不我们去看看,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打电话报警,这里是中国,由不得他胡来。”
程诺点头:“你继续睡,我去看看,马上回来。”
非晚想自己眼睛不方便,如果真有什么事,去了也是给程诺添麻烦,便从善如流地嗯了一声。
程诺随手套上居家服,走出房门。
吉瑞的房门紧闭,看不出任何异状,但是隔着房门,还是能听到里面的声响,比之前在房间里,听得更为清晰。
他抬手敲了敲门:“吉瑞,你在吗?”
里面的动静,刹时停止。
他又敲了敲:“是不是生什么事了?”
就在下一刻,门忽然从里面打开。
电光火石之间,程诺眼前已经出现了一把枪。
拿枪的是一位身穿黑西服的男人,面无表情。他压着声音开口:“进来!不准叫。”
程诺眼光瞟了眼屋内境况,本来不甚宽敞的客厅,一片狼藉,三名陌生的黑西服,一名用枪指着吉瑞的头,一名被吉瑞用匕抵住脖颈动脉处,剩下这位,则拿枪指着自己。三人加上吉瑞,都已经挂了彩。